沈译见陈麒现对此不想多说什么,心下了然,大概率又是为了姜弥。“我说,这个草包不会让我拟一份律师函告你吧。”沈译大胆妄测。陈麒现不甚在意:“让你拟你就拟,有钱不赚王八蛋。”沈译啧了啧嘴:“昨天我去医院看过人,你是真狠,往死里打。”陈麒现:“狠么,他自找的。”沈译还在说风凉话:“相煎何太急啊。”吴时茂光听不插话,只和沈译默默交换了个眼神。沈译的重点虽迟但到:“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么敏感的时期,把草包打成这样,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那一晚,姜弥感觉到,自己的心贴着陈麒现的心。
只是,越是平凡到脚踏实地的真实感,越让她恐惧这不过是场游园惊梦。
心里的迷雾,愈发蒙蔽着自己的双眼。
以至于陈麒现在要她的时候,见她状态几度游离在外,不得不将动作加狠了几分。
眼里猩红,倒映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
第二天醒来,姜弥头痛欲裂。
踩着点打卡上班,加上一整天高强度的头脑风暴,她不得不连灌两杯咖啡,消除自身的疲惫。
晚上俞悦约她吃饭,姜弥本想拒绝。
但得知她又失恋了,软磨硬泡要在姜弥那儿求安慰,姜弥只好准点赴约。
俞悦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家中还有一个比她年长十岁的宠妹狂魔,俞家未来的继承人。
所以俞悦从念书时就不思进取,零花钱不断,毕了业更是行事张扬高调。
她能跟姜弥相识,还是因为陈家的关系。
起初,俞家是陈家的座上宾,有什么聚会性质的活动,少不了俞悦的身影。
一来二去,她就发现了姜弥的存在。
姜弥当时是不和陈家的客人打照面的,偏偏有一次,陈东海第二任明媒正娶的妻子何津儿让她帮忙,去伺候前来的千金小姐们。
这倒让姜弥手足无措。
虽然她是佣人的女儿,可她连自己都伺候不明白,怎么敢应下这差事。
果不其然,在何津儿执意的坚持下,姜弥不得不硬着头皮被拉去了人群中央,只为给那群千金小姐们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
其中自然不乏好几位有钱人家的少爷们,姜弥被迫迎合他们提出的条件,端酒杯,陪笑脸。
整晚下来,她疲惫不堪。
宴会结束后,她直接做了场久违的噩梦。
心智尚未成熟的千金与少爷们,惯会刁难人的。
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俞悦,看不惯这帮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站出来替姜弥出头解围。
这才收获了后来的友谊。
算一算,也有十多年了。
姜弥答应了赴约,便得和家里那位请假。
陈麒现不咸不淡回了个“哦tຊ”字,最后在加班和朋友小聚之间,亦是选择了后者。
总之不能输!
在姜弥和俞悦美滋滋做了个精油开背,聊着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时,陈麒现也不闲着,约了沈译在野林碰头。
沈译是野林的常客,算起来,和吴时茂接触更为频繁。
这回三个人坐在陈麒现常留的包间,边喝酒边吞云吐雾,享受了一把难得属于男人的自在清静时刻。
陈麒现吐了一口烟圈,才吸半支烟,就将烟蒂在烟灰缸中掐灭。
虽然姜弥不在场,他也不能太放肆。
沈译瞄他一眼,弹了弹烟灰,风流倜傥道:“陈大公子,结了婚后是越来越自律了啊。”
沈译皮相骨相俱佳,念书时聪明又帅气,从高中起女朋友就没断过。
正如陈麒现对他的评价,沈译是他认识的律师中,最不正经的一个。
没办法,奈何人家业务能力强。
有钱人专爱找他打官司,别管吃相难不难看,最终胜诉就成。
吴时茂闻言,抬眸瞥了一眼陈麒现,只见他若无其事,把玩着手机,十指飞扬,不知道在发什么东西。
沈译刚要凑过去,陈麒现已经眼疾手快,一巴掌推在他侧肩。
力道真不小,沈译“嘶”了一声,骂骂咧咧:“我一大男人,你对我动什么手脚。”
陈麒现睨他,冷嗤:“才几岁的人,就这么弱不禁风了。”
吴时茂一下一下有条不紊盘着沉香,难得苦口婆心道:“沈译,年纪说小也不小了,悠着点儿。”
陈麒现紧跟着埋汰:“天天换人办事,也不怕得病。”
沈译气笑了,拿餐巾扔他:“你比我好多少,从小就觊觎姜弥,你还是人么!”
吴时茂闭了嘴,他活到四十出头,也是很难理解,陈麒现这样要风得风的公子哥,怎么就从小就对一人死心塌地。
沈译见陈大公子无话可说,更加来劲地刺激道:“你小子是不是弯弯剧看多了,玩养成系。”
陈麒现冷脸:“打好你的官司,少管闲事。”
沈译没个正形地吐着烟圈,陈麒现嫌碍眼,低头剥了个熟醉蟹。
“有个闲事,我还真可能被牵连。说说,怎么回事,还用得着亲自脏你大公子的手教训陈麒林那个草包?”沈译的律所明面上是仁芯集团聘请的法务顾问团队,实则也替陈家人处理一些家务事,所以陈家的事能这么快传到他耳里,简直再正常不过。
私底下,他又是陈麒现最好的朋友。
沈译见陈麒现对此不想多说什么,心下了然,大概率又是为了姜弥。
“我说,这个草包不会让我拟一份律师函告你吧。”沈译大胆妄测。
陈麒现不甚在意:“让你拟你就拟,有钱不赚王八蛋。”
沈译啧了啧嘴:“昨天我去医院看过人,你是真狠,往死里打。”
陈麒现:“狠么,他自找的。”
沈译还在说风凉话:“相煎何太急啊。”
吴时茂光听不插话,只和沈译默默交换了个眼神。
沈译的重点虽迟但到:“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么敏感的时期,把草包打成这样,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陈麒现:“那怎么,合着还得挑日子打呗?”
沈译:“得!为了姜弥,你是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陈麒现:“我是为了她么,纯粹看他不爽不行?”
沈译:“行行行,你要打的人,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吴时茂这会儿没再装死了,多少有点信口雌黄道:“沈译,尝尝这道熟醉蟹,整个上海滩只有我这里能做出这个味道。”
这话陈麒现不爱听,泼一盆冷水:“也就这样,平平无奇。”
吴时茂平时不爱跟人较真,但涉及到原则性问题,他需要辩驳上一二:“弟妹不在,你就食知无味上了啊。”
沈译搭腔,逮着机会帮着老大哥一块儿嘲讽道:“难怪瘦了一圈儿,合着前段时间出差两个月,弟妹没陪在身边,都茶饭不思了吧。”
陈麒现毫不掩饰对姜弥的浓浓爱意:“嗯啊,再分开多一天,我就得相思病郁郁而终了。”
话是浮夸了点儿不假,情意却都藏在里头。
沈译不愧是大律师,见招拆招:“你跟这儿表白算什么英雄好汉,去老婆那儿表真心去啊!”越说,他越来劲,又到了兄弟之间互相残杀的阶段,“哦~想起来了,这身份没盖戳的,法律不承认哈哈哈……”
陈麒现目光冷沉:“闭上你的狗嘴。”
沈译强行在他坟头蹦迪:“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