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困难症了解一下……但这份尊重的心意,又是沉甸甸,非常的无价。点完菜,吴时茂让服务员给他们搭配酒。姜弥酒量浅,而且开了车,就让陈麒现喝。陈麒现是个讲究人,要么两个人一起喝,要么就都不喝。“一个人喝酒有什么劲。”似是而非的抱怨。姜弥只好“舍命陪君子”,今晚喝的是餐厅自家的酿酒师酿的米露。说是酿酒师,其实就是附近退了休的农民,家族代代相传下来的手艺。自己种的米,酿的酒。度数不高,入口温淡微凉,回味带一丝清爽的甜。
这还差不多。
至少这样清清楚楚的表态,很合陈麒现的心意。
陈麒现在大鲸待到下班时间,到了点儿,就在微信上催姜弥下班。
陈麒现:【坐我的车一起回】
姜弥过了几分钟才回复他:【不用】
陈麒现:【可以走了?】
小乖咪咪:【嗯,五分钟后去地库取车】
陈麒现:【阿姨请了几天病假,带你外面吃】
小乖咪咪:【好滴,谢谢陈总】
正沉浸在甜蜜的聊天里,对面的张虹霞关了电脑起身,随口关心道:“姜主管还不下班?”
姜弥做贼心虚一般,连忙将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上,轻扯嘴角笑着:“马上走。”
张虹霞似乎站在工位边等着她,似乎要等她一同去取车。
姜弥慢吞吞整理着桌面,又寻思着,那个小熊该如何处理。
卡片,已经被她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傍晚的时候,保洁阿姨已经将垃圾袋收了去。
思前想后,姜弥认为人多眼杂扔东西不礼貌,还是等明天早晨赶个大早,将东西悄无声息去扔掉吧。
陈麒现上车后,给姜弥扔了个地址。
知道她人前避嫌,率先一步离开。
餐厅的选址僻静,建在市郊一家废弃的工厂。
工厂搬了,从而改建成院落风格的餐厅。
占地面积非常大,正门却出奇小而窄,只能容下一辆车正常驶过的空间。
进了院子往左,是空旷的地面停车场。
晚间,这里也不似市区灯火阑珊,只有零星几只蜿蜒引路的暗丛丛的灯光。
这餐厅是陈麒现一朋友开的,姜弥来过几次,对这里的格局已经很熟悉。
但陈麒现还是坐在车内等她过来,并没有独自进餐厅等候。
姜弥耽误了一刻钟,车速也比他开得慢。
拎包下车,才注意到陈麒现从另一边的车内打开门。
他走向她,打趣着:“小蜗牛,下次爬快点儿。”
姜弥失笑,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从他嘴里说出这话,多少有点奇奇怪怪的。
她正要上前一步,勾上陈麒现的手肘。
包中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姜弥边掏手机,边对他说:“你先进去坐吧。”
陈麒现下意识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没说什么,只冲她点了点头。
先一步进屋了。
推开木门,里头又是另一重天地。
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的装潢,每一个包厢,主打的都是山林野趣。
空间虽是密闭,给人的感觉却是古朴的村落田野,既开阔又惬意。
城市里难得拥有的慢节奏,能在这里实现。
过来这里就餐身心放松,姜弥还挺喜欢的。
老板吴时茂是陈麒现的朋友,年纪过了四十,气质与打扮带着股老成。
他曾经是个在证券市场大杀四方的神秘高手,玩的就是心跳,但也因为过度的自信与刚愎,把家给玩散了。
如今金盆洗手,过起大隐隐于市的生活。
谁请他都不肯再出山。
陈麒现调侃他,再这么清心寡欲下去,下一步该出家了。
吴时茂骨子里是个幽默的人,自嘲道,自己学历太浅,达不到出家的要求。
这会儿只见陈麒现,不见姜弥,便好奇:“怎么就你一个。”
这间包房不对外开放,常年只留给陈麒现。
陈麒现从未在这里宴过宾客,只带姜弥。
唯有一次,还领了个风韵犹存的中年人一起。
吴时茂自然没八卦,但只一眼,就猜到是姜弥的母亲。
“老婆在外面接电话。”他吊儿郎当,看吴时茂指间夹着一只雪茄,便敛起眉,没什么好耐心让他掐了。
吴时茂逗他:“不掐怎么着。”
陈麒现:“不掐滚。”
吴时茂:“你这样子对长辈说话不太合适。”
陈麒现:“你掐不掐。”
二人正没大没小开着玩笑,不一会儿服务员便推开了门。
门边传来动静,朱时茂才恢复成一贯清冷的模样,见到姜弥走近才与之点头致意:“弟妹来了。”
“吴哥好。”姜弥可比陈麒现正经多了。
姜弥一落座,陈麒现一改方才的嘴脸,将菜单推到姜弥跟前,征求她的意见:“老吴说主厨推出了两道新的菜式,要不要试试?”
说时,动作丝毫不怠慢,已经隔着一张桌子,将菜单翻开到首页。
姜弥对食物要求不要,见他这么推荐了,只说好。
陈麒现几乎每次都将点菜的权限交到姜弥手上,这让她左右为难。
选择困难症了解一下……
但这份尊重的心意,又是沉甸甸,非常的无价。
点完菜,吴时茂让服务员给他们搭配酒。
姜弥酒量浅,而且开了车,就让陈麒现喝。
陈麒现是个讲究人,要么两个人一起喝,要么就都不喝。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劲。”似是而非的抱怨。
姜弥只好“舍命陪君子”,今晚喝的是餐厅自家的酿酒师酿的米露。
说是酿酒师,其实就是附近退了休的农民,家族代代相传下来的手艺。
自己种的米,酿的酒。
度数不高,入口温淡微凉,回味带一丝清爽的甜。
别说,确实一绝。
光是闻着这股香甜,姜弥脑袋就清脑不少。
她和陈麒现在一起吃饭的氛围,除了他偶尔索吻的兴致外,一直是轻松愉快的。
或许话不多不密,可姜弥每一顿饭都吃得相当满足。
陈麒现问她:“是疗养院来的电话?”
姜弥抿了口米露,闻言,放下酒杯:“嗯,说我妈妈这一周的情绪稳定,让我放心。”
陈麒现跟着松了口气:“那就好。”
旋即,他适当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我的人一直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到年底也用不着多久了,到时我们就飞过去陪妈一起过年。”
姜弥听着感动,咬唇“嗯”了一声。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之外,也只有陈麒现将她妥善地放在心上了。
姜弥正满腔的热流从心口泛滥到眼眶,却被又一通电话给干扰。
搁在一旁座位的包里,发出一阵嗡嗡作响的震铃声。
是个陌生且显示本市的号码。
姜弥没多想就接了起来,以为是快递。
“你好,哪位?”
大约三秒过去,姜弥的面部表情突然转为瞬间的僵硬。
陈麒现见状,搁下了筷子,猜出对方的身份。
“我最近,还挺忙的。”姜弥思来想去,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嗯,好。再见。”
不到两分钟时长的通话,姜弥耷拉着眼皮,总共说了三句不痛不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