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往,大年初一周舟只需要在家里安安静静的陪在老太太身边,可惜现在她拜了师,出于孝道,她必须去给沈宁二人拜个年。出门前,周舟去平朔堂请了安,得到了老太太的赞助才出的门。早在腊月二十二,沈宁二人就给孩子们放了假,算来周舟与师父们也快有十天没见过面了。沈宁二人住在城西的一处小宅子里,人烟鼎沸,邻里友好,用她们的话来说,叫做有烟火气。周舟拍开了门,是沈氏亲自开的门,“大师父怎么亲自来了?”
大年初一,周舟难得睡到了巳时三刻,艳阳高照时刻。
刚醒来的她脑袋还不清醒,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任由菊芳、丝竹摆弄。没办法,谁叫她昨晚真的熬到了鸡鸣才睡觉。
傻呆呆的她用完些早膳终于想起来今天要干什么了,“东西可备好了?”
“姑娘昨个儿就问了好几遍了,奴婢们哪敢忘啊。”菊芳回答着。
是了,她问过,但是忘记了,果然还是不能熬那么晚。
周舟傲慢地拍脸,让自己清醒些,“走吧,去拜年。”
若以往,大年初一周舟只需要在家里安安静静的陪在老太太身边,可惜现在她拜了师,出于孝道,她必须去给沈宁二人拜个年。
出门前,周舟去平朔堂请了安,得到了老太太的赞助才出的门。
早在腊月二十二,沈宁二人就给孩子们放了假,算来周舟与师父们也快有十天没见过面了。
沈宁二人住在城西的一处小宅子里,人烟鼎沸,邻里友好,用她们的话来说,叫做有烟火气。
周舟拍开了门,是沈氏亲自开的门,“大师父怎么亲自来了?”
“我们二人早年云游天下时早已习惯什么都自己动手。”沈氏看到来人,并不意外,平静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
周舟招手,叫下人把年礼搬进去,再叫他们去外头守着,亲自动手泡起了茶。
宁氏看着她娴熟的模样,便知道这几日虽没有上学,可之前学过的东西她是一点儿也没有忘。
“刚刚我还与你大师父说起你,如今瞧你这样子,我的心也稍稍定下来了。”宁氏轻抿茶叶,恬淡自然地开口,“想来你过几日要进宫一趟了?”
周舟的手顿了顿,“师父从何而知?”
她自己昨晚才知道,如今看沈宁二人的表现,怕这事儿早就定下来了。
宁氏并不意外永靖候府那些人并没有告诉后辈们这些事情,但是不妨碍她来说。
“你可知你外祖母为什么非要我们二人收你为徒?”
“你们几个孩儿年岁大了,开设学堂仿佛顺理成章,可为什么刚刚教导了你们半年,你们便要进宫?”
有些东西周舟是并未放在心上,如今被宁氏这么一提醒,脑海便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了一个猜测。
“莫非,”周舟呢喃道,“莫非是七公主将选伴读?”
之前授课的空闲时间,沈宁二人或多或少与周舟说了些皇城各宫娘娘的事迹,她虽不感兴趣,但记忆力不错,听一遍也就将事情都记下来了。
七公主李梓溪是梅贤妃周老二所生,也就是说,七公主与自己是表亲。
之前五皇子的伴读人选并没有永靖候府的子孙,如今七公主的这个伴读永靖候府不想再错过。
不过永靖侯府的人怎么想宁氏并不在意,她定定地看着周舟,语重心长道:“你一向懂事,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啰嗦几句。”
“智者不争,仁者不责,善者不评,我们可就你这么一个关门弟子,不求你冠绝京城,但问你能在水深之际独善其身,不为他人所累。”
周舟站起身来,拱手长揖,心悦诚服道:“受君教,吾之幸也,今日所闻,吾定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大年初五,周舟跟着老太太一同进了宫,只不过去的第一个地方并不是梅贤妃的瑶华宫,而是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吴太后留她们在殿中说了约一盏茶时间的话就放人离开了,“时间也不早了,哀家也不耽误你们母女相聚,免得惹人烦。”
老太太忙说不敢,“太后说这话可真是叫我这个老妇人害臊。”
吴太后笑骂道:“就你嘴贫,还不快快去。”
于是乎,一行人又来到了凤仪宫,这次是给楚皇后请安。
楚皇后这几日见了不知道多少外臣命妇,如今听到是梅贤妃的娘家人前来请安,就更是不感兴趣,勉勉强强见了个面,就叫她们退下了。
刚刚出凤仪宫的大门,就看到有人来了,领路的宫女提醒道:“这是太子殿下。”
周舟并不敢多看,低眉顺眼地跟着老太太行礼,“问太子金安。”
李子琰一向以礼待人,且又是年节,并不会叫这么大年纪的命妇行大礼,忙伸手虚扶了一把老太太,“老夫人不必多礼,可是特地来给母后请安地?”
周舟低着头,只觉得太子殿下的声音清朗如明月,很是好听,饶得她心痒痒的,想抬头偷看这传说中的太子殿下到底长什么样子。
“殿下慧眼如炬,如今正要去给贤妃娘娘请安。”老太太答道。
原来是永靖侯府的人,李子琰非常识趣,“既如此,孤便不留侯夫人了。”
说罢,李子琰踏步从周舟身边经过,踏步走进了凤仪宫的大门。低着头的周舟看到了一抹明黄色在眼前擦过,转眼就消失不见。
入宫后一路请安,花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来到瑶华宫。
虽一年得以见一面,依旧不妨碍梅贤妃抱着老太太抹泪,“娘,你可真是叫我好等,怎么这么久才来?”
老太太还没说啥,就又听梅贤妃说:“可是皇后娘娘给你们脸色瞧了?”
这话问得,老太太内心稍稍无语了一下,“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怎么会为难我们这几个老弱妇孺?”
梅贤妃:“……。”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矫情完毕,梅贤妃看向几个孩子,第一个认出来的是周栢,无他,年纪最大,“这便是栢哥儿吧?可还记得我,你五岁那年我还抱过你呢。”
周栢五岁那年,正是梅贤妃生五皇子之时,也因为她生下了五皇子李子琛才得以晋升贤妃之位。
五岁的事情,周栢哪儿还记得,不过好话是个人都爱听的,“多的记不得,只记得姑姑待侄儿极好,送了好些东西给侄儿。”
“嗯,是个贴心的孩儿,大嫂你有福了。”梅贤妃嗓音带笑,又叫来其他孩子问话。
在问到周程安与周舟时,梅贤妃多看了两眼,她与高氏并无太多交集,只是单纯的可怜这两个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