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灿的笑僵在脸上。
没忙着回头，她对沈州白说：“送到这儿就行了，你带糖糖回吧。”
沈州白跟莫北妄对视了一眼，无言牵着糖糖回了院里。
父女俩走远后，何安嘉的指责刺耳地从身后响起。
“灿灿，你出院也不打声招呼，北妄从基地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去医院找你！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竟然，竟然在这儿跟别人打情骂俏！”
徐星灿没忍住失声一笑。
转过身，看着并肩立在一起的莫北妄与何安嘉，风一吹，眼里的笑就散了。
她转眸看向何安嘉：“你那么在乎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
何安嘉一噎。
“如果不是你故意落水赖着要嫁给北妄，我至于不敢回国吗？”
徐星灿戏谑一笑：“你们好的事，我一开始就不知情！如果我是你，我死都不会放手，真正喜欢的人，怎么舍得放！？”
一旁的莫北妄脸色彻底晦暗，仿佛被打到七寸。
何安嘉立马跟莫北妄解释：“北妄，你听我说……”
“你们慢聊。”
徐星灿敛眉绕过他们，往前走。
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还有四天，一切都结束了。
倒计时，第三天。
天刚蒙蒙亮，厨房里的烟囱就升起了白烟。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莫北妄，刚睡醒的徐星灿愣了下。
“你起来了，刚好我粥也煮好了，快去洗把脸。”
莫北妄穿着不合身的围裙，端着冒着热气的粥从厨房出来。
这一瞬，徐星灿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这场景她曾幻想过很多很多遍。
“怎么样，这粥？”莫北妄问得有些迫不及待。
徐星灿捧着碗点头：“皮蛋还不错。”
她最爱吃皮蛋瘦肉粥。
“安嘉最闻不了皮蛋的味，我一忙手快剥了一个，幸好你爱吃。”
还没吞下的粥梗在喉咙里。
“谢谢，我吃饱了。”徐星灿放下碗，起身要走。
莫北妄拎上保温桶追上她：“等等，我送你。”
“不用麻烦，我搭公交。”
今天是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不想有任何变故。
“不麻烦，”莫北妄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我正好要去接安嘉。”
“昨天她陪着我找你受了风寒，我给她熬了点儿粥。”
“你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徐星灿不想再听下去，打断：“应该的，你快去送吧。”
她头也不回出了门。
校长给徐星灿举办个简单的欢送仪式。
平日里和徐星灿要好的老师拉着她，依依不舍。
“小徐老师，大家都舍不得你走，你家莫营长怎么舍得同意你辞职回常市的？”
“你辞职之后以后咱们还能经常见面吗？”
徐星灿顿了顿，刚想开口。
门口传来一声疑惑：“你要辞职？”
徐星灿闻声望去，是一身军大衣，沾着风雪的莫北妄。
她一愣，校长也站起身来。
徐星灿看着男人疑惑的眼神，打断了校长要开的口。
“嗯，你亲手签的字，你答应了的。”
莫北妄哑然没再追问。
“外面雪大，我们先走了。”徐星灿主动跟同事们告别。
莫北妄跟在她身后，撑起了伞。
看着徐星灿单薄的背影，道不明的情绪涌动。
“后天我休假，我们去滑雪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不了，我这两天忙，还有事要办。”
要收拾行李，还要买特产。
“行，那等你忙完以后再去。”莫北妄两步追上她，把伞倾向她那边。
以后？
徐星灿脚步一顿：“莫北妄，我们没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