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要为我报仇!”林月婉那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沈晴柔冷哼一声,“胆敢伤害我的人,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大房就等着瞧吧。”
“娘,婉雪院的丫鬟们实在该死,全都该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竟让外人在我屋中放置物品,如此疏忽大意,下次若有人在我屋中放毒蛇,她们是否也毫不知情。”
林月婉的面容突然变得冷酷无情,“我都挨了打,她们却安然无恙,实在该死。”
沈晴柔深表赞同,猛然一巴掌扇在林月婉的贴身丫鬟春香脸上,怒斥道:“全都滚下去,重重打上五十大板!”
……
在慈秀堂内,老太君凝视着双凤衔珠琉璃步摇,轻轻叹了口气,将其小心放入锦盒之中。
“老太君,您别再生气了,今天忙碌了一整天,是时候休息了。”凤姑轻声劝慰道。
老太君叹息道:“我怎能不生气。大房和二房争斗多年也就罢了,现在竟敢利用我,偷盗之物都伸到我这里来了。”
“老太君,您的意思是……”凤姑试探着问。
老太君摇了摇头,“你看看大房今天那副得意的样子,哪里像是在寻找失物,简直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在宁心苑嚣张跋扈,到了婉雪院亦是如此。算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倒是老三家的丫头总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今年朝凰书院的选秀,说不定我们能多送一个人去了。”
“可不是吗,四姑娘容貌出众,性情温和,处事得体,又多才多艺,只是以往太过低调,不太引人注意……”凤姑笑盈盈地说。
老太君点头赞同,“你说得对,太过低调也不行,得让江州的人都知道我们候府还有这么一位四小姐。下次江州文会,一定要让她大展风采……”
“老太君如此关心四姑娘,真是她的福气啊。”小葵由衷地赞叹道。
步摇风波无疑给本已争斗不休的大房和二房之间投下了一颗火星。然而,宁如嫣对此漠不关心,她乐于坐山观虎斗。
晨曦初露,宁如嫣便启程前往摄政王府,去拜访摄政王。
宁如嫣先向摄政王府的管家陈管家问候,并奉上亲手制作的细致点心。陈管家见到宁如嫣,满面春风,引领她前往摄政王府的南苑,含笑告知:“宁小姐,王爷此刻正在竹林抚琴,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前方不远即是。”
宁如嫣向陈管家道过谢,缓缓步入竹林。而陈管家在指路之后,却忽地感觉到好像有要事忘了一样。
“哎哟,我似乎忘了竹林里……是什么来着?”陈管家拎着宁如嫣赠送的食盒,搔首思索,“唉,年纪大了,记不住了,没什么用了。罢了,稍后再想吧。”
宁如嫣初次来到摄政王府,在竹林中徘徊,却觉此处既无婢女又无人可问路。管家却说王爷在此弹琴,理应琴声悠扬。
然而,宁如嫣并未听到任何琴声,仅路过一个没有人的琴台。
在竹林深邃,她来到了一片清澈的池塘边。
池水温暖,蒸汽袅袅。宁如嫣见到一架古琴置于池畔玉石之上,心想苏慕知或许就在这附近,那他在哪呢?
宁如嫣环顾四周,走到池畔,目光在暖池中掠过,暗自失笑,自己怎会有如此想法,苏慕知怎么会在池中?她决定在这里等一会儿,若仍不见其踪影,再去找陈管家。
这时,宁如嫣忽然觉得脚下被一股力量猛然拖拽,整个人瞬间跌入暖池之中。
水花四溅。
宁如嫣挣扎了一会儿后,满脸是水,也终天看清了眼前之人。
眼前的人如画中走出一般,俊逸非凡,找不出一丝瑕疵。银发飘散在水面上,美得惊心动魄。他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但在看清宁如嫣的面容后,眉梢一挑,“哦?是你?”
“咳咳……”宁如嫣被水呛到,咳得面红耳赤。此刻她紧靠池壁,苏慕知一手撑壁,另一手紧扼她的咽喉。
“王爷,您这是何意?”
苏慕知松开了手,却未完全放开她,反而更近距离地贴近了她,几乎与她身体相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侯夫人偷窥本王沐浴,你说本王该如何是好?”
“谁偷看你洗澡了!是陈管家说你在竹林弹琴,我才来此拜访的,哪知你大白天在此泡澡!”宁如嫣满脸通红地辩解道。
苏慕知一见是宁如嫣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的确曾在竹林弹琴,但竹林之中有两处风景。林北设有一琴台,乃他抚琴之地;而林南则藏有一暖池,为他的私人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这两处景致一北一南,实际上相距甚远。若非宁如嫣初次来访,不明情况,也不至于误打误撞至此。陈管家也真是的,竟未提醒这丫头别靠近这暖池。
先前苏慕知耳尖地捕捉到了一阵脚步声,原以为是江州城里哪个调皮的姑娘企图窥探他沐浴的雅兴,于是他悄无声息地潜入水池深处,准备偷袭的,没想到,撩开水雾,出现的却是宁如嫣那惊愕的小脸。
“但你已然窥见了我,那你准备怎么赔偿?”苏慕知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宁如嫣刚想开口辩解,却蓦地失了声。
此刻的苏慕知上半身光着,水珠在他的肌肤上滑落,那坚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以及散发着男性魅力的锁骨,无一不让她感到心跳加速。
宁如嫣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即便是两世为人的她,也不禁羞红了脸,慌忙用手遮住双眼,“我并非有意冒犯,王爷,请您高抬贵手!”
苏慕知注视着眼前这位娇羞的女子,她的白色长裙已被池水打湿,紧贴着她的身形,勾勒出一幅动人的曲线。
湿漉漉的乌发披肩,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她双手掩耳盗铃般地遮住双眼,脸颊微微泛起的红晕更添了几分妩媚。
苏慕知双手撑在宁如嫣身后的池壁上,缓缓低下头,近乎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