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刚考完月考,沈笙笙想着好好补补睡眠。
一大清早,门铃响起,她去开门,看到陆羡时,她下意识想要关门,被他一只手挡在门框上。
“让我进去。”
沈笙笙撒谎,“不行,我妈在家。”
陆羡时看破不说破,“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见不得人的地步了?”
“什么!你别胡说!”
“那笙笙怎么那么怕被人看见?”
“我……”她无言以对。
他拎着早餐进来,放在餐桌上。
“过来吃。”
看他一副主人翁的模样,沈笙笙叹了口气过去坐着。
看到满桌子的豆浆、油条、粥粉等,“你买那么多干嘛?”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
沈笙笙从词典里抽出一张二十块钱递给他,“我吃这个小馄饨吧,剩下十五块是前天在食堂,谢谢你帮我打饭。”
“我不要,请你吃的。”陆羡时开口。
“我不喜欢欠人。”
沈笙笙将二十块钱推过去。
“周书礼替你打水、给你咖啡,你为什么不说这个话?”他有点气。
“我跟他是朋友。”沈笙笙下意识下开口,说完双唇抿了起来。
面前的人瞬间生气了,一张本来就臭的脸沉得像是还没亮的天,阴沉沉的。
“沈笙笙,我们才是朋友!”他沉郁开口。
他想到昨天在食堂,她在大家面前说,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
气了一个晚上,为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她却忘得一干二净?
刚才看到她,憋了一晚上的气又消了许多。
直到她的话,把周书礼当做朋友,那他呢?
和他算得倒是挺清楚,和别人怎么不这样?
“我现在就将小时候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
“小时候,是你一直粘着我、跟着我,总是哥哥、哥哥的叫,还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忘了我。”
他从小性格就比较封闭,是她一点点打开他的内心闯了进去。
他生气的时候,她会给她最宝贵的糖哄他,会踮起脚尖亲一下他的脸颊,“我妈妈说,这样亲一下,就不能生气了。”
“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笙笙听着这些,似乎是有些印象。
她记得,那个哥哥好爱生气的。
总是要她哄。
而且非常难哄,一开始她将自己所有的糖都给他,他还要生气。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直到在家里,有一次看到妈妈生气了,爸爸亲了下她的脸颊,妈妈瞬间就不生气了,还和爸爸打闹。
后来她就用这个办法哄羡时哥哥,果真非常有用,每次一哄,哥哥就不生气了。
有一天,班上的一个弟弟生气了,老师和其他同学都哄不好,她也那样去哄弟弟。
被哥哥看见了,他发了好大的脾气。
告诉她,她只能有他一个朋友,只能那样哄他!
不许哄别人。
好小气的哥哥,幼小的沈笙笙想。
记忆隐隐约约记起来了些。
面前的人还在说,“小时候,你还说过长大后要嫁给我。”
“咳咳……”沈笙笙差点被呛到。
“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地说起?”
总说小时候小时候。
陆羡时:“……沈笙笙,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过来哄我。”
沈笙笙:“……不要。”
他到底明不明白,人是会长大的,不是总停留在小时候的。
上次在器材室,他因为生气她和别人玩,竟然……
还有在食堂里,他竟然吃她的剩饭。
学校里已经不少流言蜚语了……
她斟酌再三,还是决定有些事情说在前头比较好。
“陆羡时,我觉得我们现在都长大了,小时候认识也是十多年前了,这么多年没见,也有了各自的朋友,那会都是小孩子,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就当过去了吧。”
“人是要往前看的,而不是活在过去中,你觉得呢?”
陆羡时听着疏离客气的口吻,手紧攥起来,青筋勃起。
“我觉得不好。”
过去早已深深印刻在他脑子里,无法抹灭。
沈笙笙微不可察叹了口气,他怎么就说不通呢。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长大了和小时候是不一样的,很多事情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比如有些事情小时候可以做,长大后再这样,就会显得没分寸。”
“你懂我的意思吗?”
面前的人脸色越来越沉,沈笙笙呼了口气,怕他不懂,她戳得更清楚些。
“而、而且现在老师抓早/恋很严的,我们这样迟早会被抓的!”
“虽然我们并没有要往那方面发展!”
说完,她小心翼翼看着面前少年的表情,他脸色依旧沉咧。
像是在认真思考她说的话。
陆羡时被很多人表白过,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谈恋爱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他未来的妻子会是一个叫做沈笙笙的人。
这是从幼儿园就认定的事情。
和她刚重逢不久,他没有太考虑未来的事情,只是想和她一起找回小时候的感觉。
“你说得对,很多事情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陆羡时开口。
沈笙笙长呼一口气,“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她还没开心两分钟,又听见他开口,“笙笙,我不想做你的好朋友了。”
沈笙笙嘴角笑意未减,“也是可以的,毕竟我们都长大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我想娶你。”既然你迟早是我老婆,早挑明没什么不好。
沈笙笙双眸睁大。
“还没到年龄,我知道的。”
“我想做你男朋友。”少年坚定的声音落下。
“咳咳咳……”沈笙笙差点把吃的馄饨全都咳了出来。
怎么越解释事情变得越糟了?
沈笙笙鼓了鼓嘴,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地步了,她明明是要说清楚的,结果场面变得更不可控了的样子。
“不愿意?”
她慌乱直点头。
“我会让你愿意的。”
落下一句话,少年的身影已经不在房间。
沈笙笙看着满桌子的早餐,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