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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孟仪悄然回到家,便听府中下人说,四小姐的病终于好转了。
  她打心里的高兴,又堪堪撑住身,头脑突如其来的昏沉让她坐下歇息。
  她在陆乘渊那里待的时间不短,幸好现在府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妹身上,没人在意她。
  她将穿的病衣全让奴婢拿下去烧了,又将屋子封的更严实,这一次不能再有病气传出去。
  没过几日,她闺房来了人。
  是兵部文书司司丞的女儿宋诗诗,焦孟仪自小的手帕交。
  女子穿着一身黄衫,头梳侧髻,宋诗诗长了张眉清目秀的笑颜脸,一张嘴总能引人开心。
  府内婢子打了帘子,宋诗诗不怕满屋病气,将狐氅一脱,便往床前凑。
  “我听说你病了,如何,这身体好点了吗?”
  焦孟仪的手被宋诗诗攥在掌中,躲着:“你怎么来了,也不怕我传染了你。”
  “那敢情好,这样我就不用被我爹逼着在家学画。孟仪,你不来找我,我在家中可太无聊。”宋诗诗怜惜地摸上她的脸颊,“你平时身体瞧着挺好,怎么就病了呢?”
  焦孟仪无法解释。
  这些日子瞧着时间短,可却发生了不少事。她自从同陆乘渊有了交集,身边一切都改变了轨迹。
  她眉头拢着愁思。
  宋诗诗偏头一瞧,只当她是生病弄的情绪不高,便转念一想,笑着同她说。
  “对了,我近来听到一件八卦事,说与你听。”
  “孟仪,别皱眉了,多笑一笑,这样心情才会好。”
  宋诗诗说完,将身更凑近她。
  “前几日我爹为了让我学画有成,便送我去了长安城里一间专制画售画的雅舍,那里有不少京中画术有成的师傅们教授画艺,我去时,还结交了不少京中其他门户的贵女们。”
  “然后,我就听到一件事——”
  宋诗诗亲昵地凑了头,压低声音说:“朝中那位首辅大人,你有印象吗?”
  焦孟仪心一沉,抬眼看她。
  “我之前听我爹提过他,说他为了上位同宫中那位太监总管不清不楚,便一直以为他是喜好那种癖好的人,可这几日我听她们说,事实并非如此。”
  “她们说,这位首辅大人在很早以前从这里买过一幅画,是定制的,画里画的是个女人。”
  焦孟仪惊了神色。
  宋诗诗的话她不会怀疑,可当听她说陆乘渊会这样做时,却觉得有点虚假。
  陆乘渊那样的人,怎会专门请人定制一幅画呢?
  “是...他喜欢的人?”焦孟仪问,宋诗诗使劲点点头,说出更劲爆的话——
  “没错!而且当时那画舍老板问他该如何题字时,他竟然说,赠爱妻。”
  “孟仪!也就是说,那位陆大人私下里命人画了一幅画,是他妻子的画!”
  “可是,若画里的人真是他妻子,那她现在在何处?被他这样怀念,难道是死了?”
  宋诗诗一连说了很多话。
  每一句都在焦孟仪心中留下沉重的涟漪。
  她发怔了,也随宋诗诗的提问飘了思绪,而后睫羽轻颤。
  陆乘渊有爱的人,那他这样处心积虑对她,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她同他妻子有相似的地方,他思念心切,便拿她当了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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