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努尴尬笑笑,那只手不知该往哪放,怎料那小姑娘已收起错愕表情,换上一副热情面孔,“二位客官,怕是拿错了吧?”小姑娘微微抬手,指向了告努布袋里露出了半个角的锦囊。
告努当即会意,“你瞧我,一夜没睡,糊涂了!”她把漆老爷给的“赏钱”放入布包,顺势拿起漆夫人给的锦囊,慢悠悠取了其中一枚钱币,递出去的同时观察着那小姑娘的表情。
那小姑娘笑逐颜开,用双手接过,对着光快速察看几眼,忙用宽大的袖子将台上的黑色木牌拖回台下,取出两块崭新的朱红色木牌,以及几两碎银,一并双手递给她,“两位客官,前边上楼——”
那小姑娘“上楼”二字拖得很长,话音未落,一男一女走过来为告努和冉兴驰引路,举止恭敬。
“这锦囊里的东西,很值钱啊……”告努嘴唇紧闭,小声含糊地对冉兴驰说道。
冉兴驰高出她许多,微微侧身低头,方听清她的话,他赞许地点点头,“而且,锦囊上绣的‘觅州赌坊’,应该就在这城里。我估计,楼上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一会儿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浴堂大厅的装修已经算是很上档次,然而,上到三楼,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富丽堂皇。引路的男女在一幅绘着宴请飨餐的壁画前分开,一左一右,冉兴驰和告努也各走一边,进入了不同的房间。
推开房门,苍黄色屏风后是能够容下两三人的木桶,那引路的女子就要侍奉告努沐浴更衣,告努婉言谢绝,给了她一些赏钱,请她走时合上房门。
那木门一点也不隔音,外边来来往往的人声一一传入她耳中。告努一边洗,一边留意着外边的风吹草动,偶尔还停下来听个仔细。
穿戴整齐,她走出房间,径直来到浴堂大门,冉兴驰还没到。她正站在街上等,几个身着黑袍的男人经过,无端带来一股煞气,引得她好奇地用余光瞟了瞟。再一回头,冉兴驰出来了,也观察着那几个男人,面色有些凝重。
冉兴驰还没走近,告努已经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发现:“仔细想想,我们在柜台出示了那锦囊,却没有人领我们到赌坊,是不是可以说明,赌坊不在这浴堂里?”
他却不知为何有些心不在焉,只含糊地点点头。
“我现在怀疑,那奇怪的钱币,其实是赌坊的筹码!这浴堂和赌坊是同一个老板开的,筹码在他的店里都通用。”
听言,冉兴驰回过神来:“你找到赌坊的线索了?”
告努神秘地冲他勾勾手,又指了指远处那间形似芦笙的建筑,压低了声音,“我刚刚在浴堂里偷听到,那间酒肆,也是这老板开的,他们都管他叫,唐城主。”
来到酒肆门前,告努有意将锦囊挂在腰间,掌柜眼尖,不动声色地领他们往楼上走,将他们带入一间雅阁。
“两位客官,想吃些什么?烩肉是本店的第一招牌菜,还有那河鱼,渔家刚送过来一批,很是新鲜……tຊ”
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菜单观察了许久,又面面相觑——没看出什么暗示着“赌坊”的玄机,只得把掌柜推荐的菜都点了一遍,碰碰运气。
对上暗号,掌柜冲他们挤了挤眼睛,沿着包厢里的暗道,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下室……
这一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许是他们点的菜品繁多,是一笔不小创收,掌柜心情不错,一边往外走,一边哼着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