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呦出门时,就被余清清拽住了。
“真的要离婚?”她有些犹豫地问道。
余呦点了点头,。
余清清悄悄瞥她一眼,见她面色平淡,看不出有多少伤心的样子,也就松了一口气。
“我也看见清欢姐和傅归南抱在一起了,要我说,你们早点离婚也是好的。”
她还掰着手指,细数着余呦应该和傅归南离婚的几条理由。
“第一,虽然傅归南长得是不错,我一开始对他也有好感,但是他经常泡酒吧,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第二,你明明是他的老婆,他在外面对你却没有一点承认,甚至你们连婚礼都没有。”
“第三,他心里面还装着白月光,也就是清欢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余呦听得好笑,却又发现余清清说的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些连外人都能够轻易看出来的,傅归南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还是说,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傅归南打了个电话让王助理去开车,转头就看见余呦和余清清在拐角处聊天。
他没怎么听清,只是听见余清清问:“你有没有后悔过跟傅归南结婚啊?”
那道纤细的身影没有说话,却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男人眼底的笑意瞬间冷了下去。
好不容易摆脱了余清清,余呦看到了门口停着的迈巴赫。
开车的是王助理,余呦手扣着副驾驶的门就要拉开。
王助理不好意思地笑笑,“夫人,副驾驶的门今天坏了,劳烦您坐在后面。”
副驾驶的门什么时候不坏,现在坏了,这么蹩脚的理由。
不过余呦现在倒也不在意,直接拉开了后面的门,离一旁的傅归南坐得远远的。
男人脸色有些不好。
傅归南单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听得余呦心烦意乱。
她回过头,问:“不是要说离婚的事情?”
傅归南长指轻敲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语气莫名有些冷,“你就这么想离婚?”
余呦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你让我来商量离婚的事的吗?”
傅归南薄唇抿了抿,说不出来的一股戾气,“你现在倒是听话。”
他阴阳怪气的,余呦不想理,干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王助理在前面战战兢兢地开着车,时不时望一眼后面的局面。
余呦和傅归南都冷着一张脸,两个人看上去谁也不想搭理谁,之间的距离隔了一条楚河汉界似的,他就没见过这么疏远的夫妻。
哦,快离婚了,也称不上是夫妻了。
傅归南一双眸阴沉着,淡漠的目光扫过余呦,有些烦躁,扯了扯领带。
“想清楚了?一旦离婚的话,你什么也得不到?”他眼眸微眯,仔仔细细地盯着余呦看,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一分对于离婚的不乐意。
可惜他想多了,女人回答得毫不犹豫,“嗯,和你结婚只用了一秒,想和你离婚却用了半年。”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面。
她对傅归南的爱意从一颗柠檬糖开始,可惜他们的婚姻不像是柠檬糖,初尝的时候是酸的,后来却慢慢尝到甜。
他们的婚姻充斥着冷漠和不解,更像是泡在水里面的柠檬,酸意慢慢蔓延开来,直到最后,她味觉也变麻木了。
于是,便再也感受不到甜了。
王助理在前面开着车都觉得后面的冷气瘆人,甚至不敢回头看傅归南的表情。
作为傅归南的助理,他是清楚的。
傅总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和夫人签婚前协议,他名下的所有资产夫人都可以分到一半,现在用这种理由不过是掩饰不想离婚的心思罢了。
但是傅总平日里挺会说话的,怎么一到感情上的事情嘴巴就跟粘上了一样,硬是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
不过,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助理,就算心里想了再多,也不能说出来。
而且,能够看到不可一世的傅总在感情上摔个大跟头,他内心也是乐意的。
“你是真心想离婚?”傅归南又再问了一遍。
“是,我都说了几次了?”余呦有些不耐烦,不明白他一直拖着不离婚是想干什么。
他难道就不怕余清欢等急了,再跟别人私奔?
“把你的钱包拿出来。”傅归南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作势就要去拿余呦的包包。
余呦有些莫名其妙,还是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钱包给他。
傅归南单手拿着钱包,长指在里面快速地翻动,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死心,又再翻了一遍。
没有,真的没有。
以前余呦不是没有和他吵过架,但是从来没有说过离婚,就算是他们冷战的那段时期,余呦的钱包里也总会放着他的照片。
现在,没有了。
“照片呢?”他神色一沉,拧着眉峰问。
余呦想起来了,先前她爱傅归南爱得上了头,钱包里就会放着一张他的照片,后来发现人家对自己都没有感情,倒是显得自己头脑发热,就把照片取了下来。
她眼眸清明,回道:“扔了,怎么了?”
她语气平淡地就像是扔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垃圾。
傅归南眉心狠狠拧了下,“照片扔了,那我们的感情呢?你也扔了?”
余呦支着额头笑了起来,她的笑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柔美,侧脸却透出无端的冷漠来。
“你笑什么?”
“我笑我的天真,都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从来就不是我放弃了这段感情,而是你。”
婚后莫名其妙冷漠起来的是他,和别的女人不断传绯闻的也是他。
到头来,竟然是她自己主动放弃了这段感情。
傅归南像是被气极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打开车窗,冷风吹进来,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不就是一个女人。
不爱就不爱了。
他傅归南也不是非她不可,余呦不爱他,他就再找一个爱他的,这难道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忽视了心里那点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痛,他眼眸带着冷意,说道:“好,那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