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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舒晚下意识抬头,眼前人哪是什么花妈妈,那分明是凌渊!
  “殿……殿下……”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虚在她体内不住流窜,真奇怪,她为什么会感觉心虚?
  “您怎么突然来了?”叶舒晚眼神飘了飘,背过手站在他身前笑着问道。
  “叶小姐,你该不该和孤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转头瞥向四周,又回眸看向她,挑了挑眉。
  叶舒晚跟着他的视线也转头望去,这月色酒楼是凌城最大最豪华的花楼,它能够做到一家独大不仅仅是因为主事人的呕心经营,而是有那个运气成为凌城有权势贵人的消遣之地。
  放眼望去,偌大的一楼大厅,人来人往,锦衣罗绸,空气中混杂各种味道的脂粉味道,金丝楠木价值连城的圆桌前,落坐的无一不是凌国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是先帝时期,绝不可能发生的糜乱景象,因先帝主张灭人欲,重伦理,严厉禁止国家大臣来这种地方,一经发现,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而当今陛下之所以能成功上位,靠的就是先帝在位时,那些受到欲望压制痛苦辗转难眠的王公贵族。
  他早早暗中勾结,抓住他们的痛点承诺他们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以图上位。
  “我……我来办事啊。”叶舒晚背着手低看着看鞋尖,不敢去看他,虽说她说的是真的,但就是莫名的心虚。
  “你别告诉孤,办事办到了花楼。”凌渊墨色的眸子猝不及防的沉了下去,周遭气压以不可遇见的速度下降。
  叶舒晚瞬间嗅到危险,肩膀顿时一僵,她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肯去看凌渊冷臭的脸色。
  “你是想一直低着头是吗?”男人语气幽诡,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女人的发顶,耐心已然不足。
  没等叶舒晚反应,一道尖利的声音扬长而起。
  “抬起头来!”他语气陡然一变,声音挂满狠戾,眼神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电闪雷鸣。
  叶舒晚双肩猛地一抖,几乎是本能的抬头,直直撞进男人那双被冰雪浸透过的黑眸。
  她黑色的杏仁眸不知何时浮出一团雾气,眼眶微红,看得凌渊登时胸口一窒,威胁她的话硬生生噎回了肚子。
  “你……你……”他抬袖食指朝她的方向指了指,最终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叶舒晚睁大眼睛睨向他,那团雾气越来越浓厚,鬓角间一缕黑色的青丝恰巧落下,坠落得很是时候。
  凌渊紧紧皱眉,暗紫色的丝绸阔袖锦衣显得他比往日更加威严有震慑力,他看着眼前眼圈红了一圈的小姑娘,第一次有了无可奈何的感觉。
  面对敌人他绝不会心慈手软,任他在他面前蹦跶,可是……面对叶舒晚的时候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来之前,他坐在桌案前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心想着既然如此不如就来酒楼把她给抓回去,让她跪地求饶,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求他放过她。
  没想到一进酒楼就看见小姑娘被奸人逼迫墙角试图欺负她的场面,那一眼,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很不舒服,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不该对任何人有情,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很多余。
  他本想转头离开,刚回过身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道男人悲惨的哀嚎声,呵,能进这里的男人都是有身份的,不论大小都不是小姑娘惹得起的,既如此他还是留下来看看热闹吧,他心里想着。
  紧接着听见她发狠的质问,他没料到原来口口声声爱慕她的小丫头还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听到她得到满意的回答,他转身下了楼,然后叶舒晚就认错了他。
  “殿下,您要惩处我吗?”叶舒晚小幅度抬眸窥探凌渊的神情,见他身上的怒气似乎消失了大半,双手背后,瘪着嘴委委屈屈的出声。
  说完还楚楚可怜的看了凌渊一眼,一滴泪水丝滑的从眼角坠落,没入脚下的地缝。
  凌渊顿觉呼吸不畅,幽深的眼睛渐渐浅了许多。
  先前还说待见到叶舒晚时定不会轻易饶恕,可这会儿他竟然犹豫了。
  叶舒晚窥见他眼中的挣扎,不由地心中暗喜,来了劲儿,“是我做错事了,殿下不管怎么处置我都没关系的。”她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瘦小的肩膀随着抽泣声微微耸动,看起来可怜极了。
  任凭谁看见这一幕,都会控制不住心生怜悯,忍不住抱住她好好安慰一番。
  只有叶舒晚自己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她心里的唇扬了又扬。
  “好吧。”男人淡淡一句,嗓音却如寻常一样没有起伏,反倒掺杂了一些无奈。
  “啊?”叶舒晚错愕抬眸,一时间没来及落下的眼泪都缩了回去,以为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是按照常理走下去的剧情吗?
  他说啥?好吧?好吧是什么意思?
  凌渊见她几近石化的反应,掀开眼皮不解地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说凭孤怎样罚你都没有关系吗?难道是说说而已?”他故作困惑,拿她的话反问回去。
  我故意的啊!我不这样说,你能放过我吗!叶舒晚内心抓肝挠腮,恨不得一巴掌拍上他那张欠揍的脸!
  “我……我……”叶舒晚的嘴张了又张,反反复复欲言欲止,她哪能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啊!刚刚不还是想要放过她的迹象吗!
  叶舒晚又一次领悟到了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没脾气了。
  她眼睛一转,笑着龇牙问道,“额……殿下您还没说您为什么会来呢?”见拗不过凌渊,她十分聪明地选择了万能的转移话题。
  凌渊当然知道她那点儿小算计,不过他倒也不着急拆穿,面无表情地回道,“有人告诉我,孤的府里有人吃里扒外,红杏出墙。”说着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嗯?”叶舒晚只觉匪夷所思,这不神经病吗?红杏出墙是用在这里的吗?
  “不知叶小姐有和见解啊?”凌渊走前两步,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甚至能隐隐感觉到男人身上冰凉的气息。
  这人,身上为什么总是那么凉,没有一丝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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