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气氛安静到凝固,走廊上只剩下两旁的包厢传出的吵闹。
我盯着陆徵时,把他脸上的每一次变化都看在眼里。
只见他眼睫不自然地颤动,半晌才笑着说:“程警官你怎么又把我认错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攫住,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明就是他,他为什么不认?!
倏地,我陡然清醒。
无论陆徵时是不是楚淮丞,他都不会承认。
因为楚淮丞,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叛徒!
他不该活着!
我沉默了,心里感觉到一种压抑和痛苦。
那苦,比黄连还苦。
许久,我才开口:“我男朋友擒拿锁喉的动作,和你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长相也一模一样。
陆徵时惊讶,怔了几秒:“之前怎么没听说程警官还有男朋友?”
“因为他死了——”
我咧嘴苦笑,盯着地板上倒映的人影出声:“他当了叛徒,最后被警队除名,连一个墓碑都没有……”
我的声音里都带着苦涩。
陆徵时表情逐渐严肃,沉默的看向走廊的尽头。
须臾,我将目光移向他,像是在告诫:“希望你以他为戒,不要犯错误。”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到门外,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绵绵细雨,让我的心也湿漉漉的。
我抬头朝天上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乌云,见不到一丝光亮。
其实我根本不相信楚淮丞会叛变,更不相信他真的会是卧底。
可事实摆在我面前,她辩不出一句……
这些年,我也曾暗中搜集证据,可到我什么都没找到。
我盯着地面水坑上泛起的涟漪,神色晦暗不明。
一脚跨过水坑,我朝着雨里走去。
半小时后,我回到了警局。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我打开存放楚淮丞遗物的抽屉。
里面赫然放着一个落灰的盒子。
已经放了两年了,但我打开的次数寥寥无几。
因为里面都是一些零碎的散物,根本没什么东西。
我再次打开盒子,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我准备盖上的时候,却突然被一把陌生的宝剑形态的钥匙给吸引了目光。
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一个挂件,现在看却感觉像是一把真的钥匙。
上面有磨损使用的痕迹。
我隐约感觉,这把钥匙带着什么隐藏的秘密。
我将钥匙收好,直接带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将家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找到什么带锁的东西。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钥匙挂件?
最后,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
突然门锁传来异响,门被人推开。
我看过去,只见母亲拎拎着东西进门,身上还落了不少的雨。
“妈?”我连忙起身迎了过去,“下这么大雨,你这么来了?”
母亲一直住在乡下,逢年过节才会来城里住上几天。
今天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我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程母突然将东西放下,生气的瞪了我一眼:“过两天是你生日,我昨天就发信息给你了。”
我一噎:“妈,我……”
我妈直接打断我:“你总说忙,妈知道你是借口,心里总装着阿丞。”
“可是都过了两年了,你该放下了。”
“古时候的守节才三年,你难道要给他守一辈子寡吗?”
我表情凝固,攥紧了手里钥匙,几乎要被它扎破了手,她却毫无感觉。
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我看着母亲,沉吟不决:“妈,我——”
母亲却突然上前拉住我的手,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闺女,算妈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