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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雪茹深知自己虽能拿捏住孟今安。
  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哪能百分百信任于她。
  毕竟多一个人帮衬,保住自己阵地的胜算更大一些。
  侄子张彦麒若是能进岑氏集团,将岑氏集团的股份稀释掉,对付岑远笙她便更有把握。
  司机李叔开着那辆埃尔法保姆车,载着岑容州和张雪茹先行离开别墅。
  孟今安站在车库门口,毕恭毕敬将保温杯递给岑容州后目送车子离开。
  岑远笙远远看着一身及膝白色修身缎面连衣裙,配着Gucci迪士尼联名运动鞋的女人。
  纤细直腿并拢,身姿挺立婀娜,黑发披在身后,双手垂在身前,态度虔诚有礼,看起来十分乖巧。
  像极了电视剧里那种乖巧懂事的豪门媳妇。
  不清楚孟今安的人恐怕都会被她这副纯良外表蒙蔽。
  可岑远笙分明知晓她有多副面孔。
  昨晚真空上阵进他房间,堂而皇之地想要勾引自己的那个女人不也是她?
  孟今安果然善于伪装,惯会用那张看似无害的脸蛊惑人,尤其是对男人。
  想到昨晚,他给孟今安推送了健身房名片之后,她回给自己的视频内容和她留在自己浴袍口袋里的东西。
  岑远笙便忍不住喉咙微痒,咳嗽一声。
  孟今安听见动静回头看他。
  岑远笙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运动服。
  身姿挺拔傲然,如孤傲劲松一般。
  眉目俊朗面庞少了西装革履的精英凛冽,透着一股校园男神的清新,倒和他实际年龄十分匹配。
  “小叔早安!”
  孟今安微微勾唇,朝他微笑打招呼。
  女人腰肢纤细,袅袅立在金色晨光之中,黑长直发随风飘逸着,金光洒在她身上,神圣不可亵渎的模样。
  与她昨晚进自己房间妖娆蛊惑的模样截然不同,完全换了一个人。
  她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骗过多少人?当初就是这样勾引岑逸锦的吧?
  岑远笙扯了扯唇没有回她话,径直走向自己座驾,拇指指腹按下车匙遥控按钮,车尾橘红灯光闪了闪,发出滴滴两声清脆声响。
  车门打开,他上了驾驶室。
  孟今安转身,小碎步跟了上来,自觉地开门进了副驾驶。
  随着车门关闭,密闭空间内二人相对无言,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安全扣插入卡扣的声音。
  黑色真皮座椅透着牛皮的糙味,夹杂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混合在一起,很独特,跟他本人一样。
  岑远笙身上那种冷冽隐香很好闻,符合他的气质。
  像是雪山之巅那一点永不融化的冰雪,引人注目却又拒人千里之外。
  “阿笙,你昨晚做梦了吗?”
  孟今安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并不为昨晚的事尴尬,暧昧的问候语句,像是关心丈夫的妻子一般自然。
  她抿唇盯着男人俊隽冷漠的侧脸,唇角保持优美幅度,眉眼噙着笑,却是不达眼底。
  岑远笙面色疏离,没有答话,亦没有心思琢磨她想要玩什么名堂。
  修长手指点动开关,车子发动引擎,深沉黑眸直视后视镜观察路况,随后两片薄唇微启:
  “谢谢关心,喝了你送的燕窝我睡得很好。”
  其实他根本没喝,等孟今安一走,他就将燕窝直接倒进马桶里冲走了。
  这是岑远笙心中的原则:只要是张雪茹交代的东西他便不会碰。
  可他还是碰了孟今安。
  “阿笙真是太见外了,不过我没有睡好,人家一整晚都在想你,想跟你做视频里的事……”
  孟今安娇嗔着,边说边偷偷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她昨晚发给岑远笙的视频是自拍。
  她不信他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从他在自己身上的激烈表现看得出来。
  岑远笙微微敛眉,唇角微扯,冷冷道:“他才走了半年,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继续赖在岑家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孟今安闻言顿了一顿,嗤笑一声:“以后?没打算,我只知道现在跟阿笙你在一起……”
  孟今安边说边抬起左手,抚上了岑远笙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
  以后?她能有什么以后?
  昨晚从岑远笙房间回到自己卧室后,孟今安倒在床上回想着岑远笙的话久久不能眠。
  其实她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跟岑远笙上过床以后,她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陷入犹豫,左右摇摆。
  心中的天平在左右失衡。
  张雪茹跟岑远笙,她到底该选择哪一边?
  留在岑家的目的无非是想依傍着岑家的势力,方便自己遮风避雨。
  加上张雪茹捏着她欠债的把柄,她知道自从答应与张雪茹合作对付岑远笙开始,自己就不会再有什么以后。
  可现在看来岑远笙跟张雪茹比起来明显要略胜一筹。
  虽然目前还看不出岑容州是否真的会让岑远笙上位。
  但是岑远笙手中的实力已然不容小觑。
  毕竟他是岑容州的儿子,既然公开身份了也就没有理由不给他股份,只是会给他多少的事。
  自己跟眼前这个男人之间的纠缠虽说是利用,比起被人随时推入刀山火海之中无法反抗。
  岑远笙恐怕更有能力也更愿意帮她解决问题。
  从他送两百万给自己就能看得出来。
  昨晚岑远笙说那些话虽说难听,但她看得出来他是在顾忌,顾忌自己影响他在岑家的发展而发出的警告。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同一种人,都是被左右挟持,夹缝中生存的人。
  孟今安想,抓住岑远笙远与他联手,远比在张雪茹手中更能稳固自己。
  然,这条路毕竟艰险,岑远笙怎会看不出自己的目的,弄不好鸡飞蛋打,全盘皆输。
  可她还有什么输不起?从跟岑逸锦签署协议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一眼能看到头。
  不过,即使再卑贱如草芥,也有自己的小小野心。
  她当然不甘心只做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人都是贪婪的,她除了想要拿到岑氏集团的股份外,野望也随之增长。
  孟今安的雪白柔荑抚在岑远笙古铜色皮肤上。
  手指间的钻戒闪烁,光芒耀眼。
  这是岑逸锦花心思让人定制的。
  南非出产的钻石,意国著名设计师的手笔。
  足以彰显他对孟今安的“爱意”,也满足了孟今安的虚荣心。
  这可是她在岑家的身份证明,亦是她对亡夫的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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