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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稚宁又收获了5点气运值。
  她知道是池昼,他吃了她安排给他的晚餐。
  稚宁没想到这件事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那个老板娘有点本事,一顿饭涨5点气运值,每天一顿,一个月下来……就有150点了!
  转负为正就在眼前!
  伴随着激动与喜悦,稚宁美美睡了过去,不意外做了个美梦。
  梦里,她如愿摆脱了倒霉鬼的身份,身体健康,远离是非,每个人都真心喜欢尊重她。
  她还找到了爱她的男朋友,体贴又温柔,高大威猛,只看背影就让她小鹿乱撞。
  稚宁迫切想知道这人是谁。
  摩拳擦掌一步步靠近,而就当她快要看清对方长相时,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将一切驱散成了泡影。
  稚宁拿起手机时,人还在梦里恋恋不舍,满肚子怨念痛恨半夜扰人清梦的死鬼。
  打来电话的是小饭馆的老板娘。
  在此之前,对方已经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
  竟然是池昼又晕倒了。
  两分钟后,挂断电话,稚宁手忙脚乱套上衣服,脚上的袜子一只红一只白。
  她不明白,明明是气运爆棚的男主,池昼的日子为什么过得比她一个万人嫌恶毒女配还凄惨。
  动不动就晕倒,他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娇软美人?
  还是他拿了唐僧的剧本?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功德圆满?
  稚宁庆幸薄瑾屹人在国外,蹑手蹑脚有惊无险偷溜出薄家大宅。
  她不敢动用薄家的车,大半夜叫车等车又耽搁好一会。
  稚宁赶到医院的时候,池昼已经挂上了点滴,老板娘人也不在了。
  池昼这次被送来的地方,是个偏僻的私人小诊所。
  在逼仄的巷子深处,破旧、拥挤,一个头秃了一半的老大夫要睡不睡的在守夜。
  看到稚宁,老头儿迷迷瞪瞪摸起老花镜,“哪不舒服?”
  “我来找人,池昼在吗?”
  稚宁探头探脑很小声,生怕嗓门太大,把昏迷的人吵醒。
  稚宁本来不打算来的,暴露的风险太大。
  可老板娘以要照顾孩子为由坚定拒绝了她,池昼的母亲又身患重病,没办法来看护。
  没朋友没家人,看护的担子只能落在稚宁肩上。
  说明来意,老头儿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了。
  愤怒与嫌恶占了大半,上下扫视的眼神,让稚宁险些误以为自己是从那个阴沟里爬出来的臭大姐。
  稚宁不知道哪不对,难道是老板娘把池昼扔这不管老头生气了?
  稚宁带了钱来,正打算开口解释,就听老头没好气问:“你就是他女朋友?”
  稚宁被这称呼下了一大跳。
  老板娘是这么跟老头儿说的?
  稚宁哪敢抢未来女主的名分,赶忙摆手。
  “我不是!我只是池昼的同学!”
  胡说!
  老头冷笑一声,他行医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
  其中不乏贪慕虚荣、自私自利的女人,就像他那抛夫弃子的老伴!
  在他眼里,稚宁一身名牌,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写着养尊处优,和躺在床上病倒不舍得治病的池昼形成鲜明对比。
  她明显是那种为了享受更好的生活,不顾另一半死活,拼命驱使,直到把人精气全部吸干的歹毒妖精!
  看老头的眼神,稚宁知道无论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自己和池昼是清白的,索性跳过这个话题。
  “那个……池昼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不知道?”
  稚宁讪讪,她知道就有鬼了。
  老头儿见稚宁一副不关她事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怎么把他榨干你不清楚?累晕了!”
  “咳!”
  稚宁被这虎狼之词呛了一口。
  拜托大晚上不要说这种带有歧义性质的话好吗。
  稚宁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我没有要、要榨干他,我和他真的只是普通——”
  “你不用狡辩!”老头手一挥,“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在这我必须要说一句公道话,如果他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劝你放过他,不然他迟早被你害死,他只是喜欢你,不是欠了你!”
  “有句老话怎么说?羊毛别老逮一头羊上薅!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早晚遭报应!”
  稚宁平白无故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她摸摸自己的脸,怎么她长得就这么像那坏到骨子里的妖艳贱货?
  老头带着稚宁去看池昼,边走边没好气告知病情。
  “高烧、低血糖、严重营养不良,快一米九的个子胳膊腿细成那样,瘦得一把骨头你们平时抱一块不嫌难受?”
  “还有他肋骨骨折,止痛消炎药都不用,怎么?和阎王比命硬?”
  “如果我没猜错,他的钱都是你在管吧,是你不舍得给他花钱,还是压根就不上心不关心他用没用药?”
  老头目光如炬,稚宁除了尴尬的笑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是真冤枉,同时很震惊。
  池昼要打工,不住院就罢了,为什么连药也不吃?
  她已经替他付过钱了,还给了他五千块营养费。
  他难道不想活了吗?
  池昼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烧昏了,加上吃廉价退烧药一次性剂量过大,导致了昏厥。
  极度劳累的情况下,老大夫多加了些安神助眠的药,池昼睡得很安稳。
  稚宁结完账回来,搬来小板凳,托着腮盯着这未来的男主看。
  一张惊艳夺目的脸,是通往男主之路的敲门砖,池昼也不例外。
  鼻梁高挺,睫毛很长,沉浸在梦乡里,唇角的弧度没了情绪的压制自然上翘,微笑唇很吸睛。
  生有微笑唇的人,笑起来会很好看。
  可跟踪少年这么久,稚宁从没见他笑过。
  而他真的很瘦。
  正在输液的手上,薄薄覆着一层皮,下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听了老板娘的托词,稚宁对池昼的家境有了些了解。
  不怪他不肯住院,没有父亲,生病的母亲等着他照顾。
  原来这就是他饿肚子的原因,那五千块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他才会不要命的打工。
  少年的清贫,再一次刷新了稚宁的认知。
  少年身上的伤还在,此情此景,稚宁心中免不了滋生出同情。
  这样的经济状况,一场重病平添了不知多少负担。
  快点好起来吧,稚宁默默在心里祈祷。
  初秋的夜里,气温已经有些凉了。
  看着少年惨白的侧脸,稚宁起身给他掖好被角。
  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上拿着两个新的输液瓶。
  察觉稚宁发现自己,他冷哼一声进来,“你要真心疼他就放过他吧!”
  稚宁抿唇,“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钱到位都好说。”
  稚宁:“……”
  “我想给他预定接下来一周的药,不,直到他痊愈为止吧,他每晚都会到一家叫钱多多的饭馆工作,您能给他把药送过去吗,看着他吃下去,运费什么的,您开个价。”
  “另外,我会跟他分手的,您别告诉他我来过。”
  老头儿倒是意外,“我不说,我一个字都不说,最好让他心灰意冷,彻底看清你的真面目!”
  稚宁很感谢。
  稚宁不能守池昼太久,家里薄野那条疯狗正等着抓她错处,上次薄瑾屹发现她不在家,就是他告的状。
  赶在天亮之前,稚宁避开薄家大宅的监控,回到了自己房间。
  又累又困,头一沾枕头,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池昼被一阵偏头痛唤醒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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