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红樱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都在外地工作,都不赞成她嫁给宋一鹏,说这样婚姻不会幸福。
前世,她被爱情冲昏了头,不听劝还把自己的不幸怪到他们头上,说是他们诅咒她,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二十年了。
钟红樱很想留下来跟家人团聚,跟兄弟叙旧,向他们道歉,但是,灵宝不能等。
肚子又隐隐的疼。
为了灵宝,钟红樱瞒着母亲,连夜让父亲送她到火车站。
清晨七点十五钟,钟红樱挥别父亲坐上绿卡火车,踏上去燕京之路。
上车前,父亲告诉她,宋一鹏他们不是去度蜜月,而是夏迎春剪了丈夫的命根子。
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钟红樱心情大好,加上一夜没睡,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灵宝的声音,“妈妈,妈妈……”
钟红樱打了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忐忑不不安的问:“灵宝,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是火车,不能随便停,是下不了车。
周围的议论声很吵,让她极度不舒服,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灵宝没让她担心,马上回应,“妈妈,我看到阿飘了。她在我们对面,趴在一个伯伯的背上。”
阿飘!
钟红樱瞬间觉得有股凉意,打了个冷颤,猛地睁开眼。
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大叔。
她上车较早,位置的周围都没人,坐下来后便闭目打盹,其他一概不知。
此时,她的旁边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正跟周公下棋,西装男旁边是个年轻小伙子,捧着一本高中数学在计算。
他俩的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反而正值壮年的西装男面色暗沉,憔悴不堪,像生了场大病。
钟红樱发现商机。
她问:“灵宝,我想跟西装大叔做生意,你有把握吗?”
灵宝已知母亲意思,正跟阿飘谈。
“妈妈,阿飘姐姐同意,开价三百,少一分都不行。这钱我们和她对半分。”
跟死人分钱。
钟红樱打了个冷颤。
“妈妈,别怕!我们是赚活人钱。燕京消费高,我们处处要用到钱,不赚可惜了。”
灵宝的怂恿下,钟红樱同意了,很快和阿飘小芳达成协议。
她对西装男说:“大叔,看你脸色极差,不像是睡眠不足,肯定是招惹到脏东西。”
话音刚落,西装男猛抬头,直勾勾盯着她。
“你会看相?”
钟红樱摆出知识渊博的样子,侃侃而谈,“我对玄学略知一二。看相卜卦,算命捉鬼都可行。”
她的话顿时让坐在旁边两人来了精神,纷纷看过来。
大爷嗤笑,“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人坑蒙拐骗。就你还给人看相,得了吧。”
他的声音很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凑过来好几个。
有人问:“姑娘,你就给这位大爷看看。”
“我不做免费生意。”
钟红樱一口拒绝。
她知道有一就有二,其他人也会要求她免费。
绝对不行。
她要靠这个吃饭。
除非亲爸妈,否则打死她都不免费。
“呵呵,口气不小。分明是想骗钱。”
一位大娘说:“姑娘,你年纪还小,学点好的,我们就不说你,好好做人。”
“多少钱,我替大爷出。”
西装男的话让现场安静不少,一双双眼睛看着钟红樱。
钟红樱愣呆了。
她刚才的话是夸大了。
灵宝能跟鬼交流,但是大爷好端端的,根本无从得知。
完了完了。
“妈妈,别怕!我已经知道老爷爷的一些事,你跟他们谈价吧。”
钟红樱紧锁的眉舒展开,莞尔而笑说:“大叔,一分钱一分货。不知你们想知哪方面的?”
大爷接话,“便宜的说。”
让别人替他出钱已经过意不去,不能大破费。
“大爷的老伴在十几年前去世,当时是在干活,突然倒地不起,再也没有醒来。儿子是机械厂的锅炉工,深夜回家路上为救一名女子被三个歹徒连刺十八刀流血过世。大爷,我说的对吗?”
大爷脸上难以掩饰着悲痛,泪水不受控制从眼眶里翻涌出来,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嘴唇糯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伸出那双饱历沧桑粗糙的手颤颤巍巍抓住钟红樱,“孩子,你帮帮我,让我跟他们说话,好吗?”
乞求的声音触动钟红樱的恻隐之心。
她于心不忍,却说:“大爷,这个忙我帮不了。”
“为什么?”大爷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旁边的大娘插话,“老哥,人家小姑娘到底说中了没有?”
“中,中!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