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筵问过顾念很多次这个问题,顾念却只说:“你是乐乐的爸爸,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呢?”
这一世就像个美梦,顾念不再计较上辈子他所做的错事,回到了恋爱最开始时的模样,而顾父也不再追究他们的相爱。
宋迟筵喜欢上了掐痛自己的感觉,好梦易醒,眼前一切却都是真实的。
这让他无比感激。
只是顾念偶尔会坐在窗前走神,她的眉眼生得漂亮,茫然时带着淡淡的愁思,这种时候宋迟筵看着她,总觉得她好像马上就要离开了。
在宋迟筵的伤势好了些后,他开始给顾念做饭。
太长时间没有下厨,他被油溅到好多次,但只要看到顾念安静地吃下他所做的食物,宋迟筵心中就会无比满足。他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一些,再长一些。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满了三个月后,顾念说什么也要离开了吧。
那一瞬间,宋迟筵竟然生出了再次把自己骨头敲断的想法。
顾念回了公司,宋迟筵买回来了很多酒。
他倚在桌前喝了一瓶又一瓶,心中那不确定的虚无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为什么,那要失去顾念的预感总是萦绕在心头。
可他已经失去了在顾家实习的机会,甚至连看见她的可能性都没有。
宋迟筵收拾好酒瓶,等顾念下班回来,他做好了一桌菜,从天亮到天黑,却始终不见人影。
“念念,什么时候回家?”
发出去的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他心中慌乱,正要起身去找人,顾念却推门进来。
她一眼也没看到桌上丰盛的饭菜,径自回了房间,这狭小陈旧的屋子与她那身精致的职业装出入极大,不知为何,宋迟筵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身上有着油点的围裙。
他突然愣了愣。
追上去询问了一句,顾念却疲惫地说:“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宋迟筵静了一瞬,点了点头,倒掉了饭菜。
他们之间的距离如同鸿沟,宋迟筵心中早就深埋着这个裂隙,所以上一世他刚出狱,就用尽了所有方法让自己爬上去。
可现在一切都打回了原型。
宋迟筵洗过了澡,坐在床边看顾念处理文件的背影,低声道:“我……我是不是该回学校了?”
那羞耻感突然涌上心头,顾念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迟筵,凭你的才干,现在不去学校完全没问题,你现在伤还没好而已。”
“等你好全了,我会跟我爸说让你继续进公司的。”
从顾念手中漏出来的一点沙砾,能成为这个时候宋迟筵口袋中沉甸甸的粮仓。他愈发抬不起头,唇边却落下温柔的亲吻。
“怎么这个表情?”
他愣住了,呆呆立在原地,顾念的脸被他盯得慢慢红了起来,最后撇过头,恼道:“干什么?”
宋迟筵只觉得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