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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了顿,又幽幽黯然道:“都是妾身无能,如今仙儿受伤,丹儿又已经定了要嫁司小王爷,不然也不会让茉姐儿去和亲,她身份特殊,留在京城不是好事。”
  靖国公沉默,看着韩氏美艳的脸孔因着大病一场而隐去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倒是多了几分温柔可怜。
  他心中一动,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说的有道理,她的身份……”
  靖国公脸色也不太好:“留在京城也许不如去和亲好。”
  韩氏心中得意,她抬头看着靖国公,柔声道:“夫君,妾身新做了金丝云片糕。”
  靖国公顿了一下:“嗯,今晚批完了公事便到你阁楼里用宵夜吧。”
  说罢,便转身去招呼同僚了。
  韩氏心中一喜,脸上飞出三分得意之色,这些日子国公爷都宿在新收的姨娘董氏那里。
  如今她病愈,决计要好好收拾那些狐媚子。
  司空丹走到她身边,目光恨恨地盯着相谈甚欢的司流风和司空茉:“母亲,难道就这么便宜那个贱人去做赫赫的王妃么?”
  经历了这些事情,司空丹已经不若以往那么冲动。
  如今按捺下来没有当场找司空茉的麻烦,就是因为韩氏安慰她,司空茉在府邸里呆不长久。
  韩氏冷笑冷睨着远远那一对极为般配的俪人阴笑了几声:“你以为那是个好位子,她怎么死的都未必知道。”
  司空霜过门第二日,司空茉这里就得到了消息。
  本家摆宴,靖国公后日要领着家里姐妹们回一趟本家赴宴,让司空茉准备一些胭脂作为礼物。
  司空茉未曾多想,这日早起用了点碧梗米的粥和银丝玫瑰卷。
  她正准备简单收拾一番去院子里采集些鲜花回来让丫头们研磨,何嬷嬷便已经让白玉拎着那‘补身子’的药膳进来了。
  司空茉看见那碗散发着热气的药膳汤,不由自主地皱了眉:“嬷嬷,这……今日我吃不下了。”
  那方子她让白嬷嬷去查过,确实没什么问题,而且是滋阴补肾的绝妙方子。
  连药房郎中都想出钱来向白嬷嬷买。
  但日日喝,这都喝了一个多月了,她真的喝得想吐,虽然气色好了不少。
  但胸口最近涨涨的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滋补的缘故。
  何嬷嬷笑笑:“这可由不得郡主糟蹋身子。”
  白蕊也立刻把药膳端了出来,一脸没得说的样子,白玉等直接当作没看见自己求救的眼神。
  司空茉哀叹自己的不得人心,认命地拿起碗喝起来。
  喝完后,白嬷嬷也进来了。
  何嬷嬷立刻识趣地退出外头,指挥丫头婆子们忙着把早前采买来的新米淘干净磨成胭脂底浆。
  白嬷嬷给司空茉把了一下脉,随即笑道:“最近小姐丹田内气很有进益,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
  “那也是嬷嬷给的丹药的效果吧。”司空茉笑笑,她最近真的感觉好了不少。
  至少夜里不再失眠,而且不会一下雨刮风就感冒,头晕,连坐都做不起来。
  司空茉跟着白嬷嬷学习调理内息,从练习内功开始。
  本来她体质亏得太厉害,白嬷嬷一直担心她恐怕不适应,又后悔没有早点教给她调理内息之功,专门去找大夫做丹药。
  白嬷嬷虽然觉得那些丹药是强身健体的,但是说能进益到小姐的丹田里面已经有内息开始凝聚。
  就有点奇怪了,但她也没多想,便又和司空茉各自坐好,自己运功,引导着司空茉的气息慢慢在体内运转。
  直到一个时辰后,白嬷嬷在屋子里简单地指点她一些小擒拿之类适合女子的功法,这才姗姗提着篮子出门,领着丫头们去花园。
  她以自己在屋里研磨香粉配方为由,在练功的时候从来不让人靠近,就是不想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意图。
  毕竟有大家闺秀的身份在这里,而且也是为了让想对她下手的那些人,没有想过到要防着她这一点。
  司空茉处理零零总总的杂事和准备明日的礼物,忙忙碌碌地过了一天。
  回来听了何嬷嬷过来汇报司空仙那里每日治腿痛得死去活来。
  她才淡淡一笑:“二妹妹总要这样,才没心思去算计人。”
  韩氏请来专门为贵妃诊治的御医就是怕她在司空仙的治疗上动手脚。
  可惜她却不知道何嬷嬷是九千岁的人,九千岁把持着宫禁内闱,要抓这么个御医的把柄并不难。
  何况她也没有要司空仙的命,只是让御医下药治疗的时候好好地让司空仙感受一下切肤之痛。
  简单交代了何嬷嬷几件事后,她才有些疲倦地洗漱去睡。
  夜色悄然又降临了,月上中天。
  秋日早晨清爽,夜里寒凉,所以到了半夜就阴风阵阵。
  有缥缈的影子随着风悄然飘荡而过。
  吓得起夜的一个婆子正要尖叫,却忽然喉咙紧抽,随即口吐白沫地倒地抽搐不起。
  阴风陡然吹起司空茉床边的幔帐,有阴影悄然飘了进去。
  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悄然摸向司空茉的衣襟,却在触及她衣襟的那一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随后被狠狠地一扭,但是骨骼脆响之声却没有如司空茉的预料一样响起。
  她眼里寒光一闪,手上顿时现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向对方下腹扎去。
  只是她的手瞬间被扣住,那匕首却忽然丝毫不能动弹地僵在半空中。
  “小丫头,你倒是够狠心的。”男子动听如焦尾琴弦拨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对于无耻之徒,又何必客气,您说是吧,督公大人。”司空茉冷哼一声。
  烛火一闪,倒映出裴炎容貌诡艳。
  他一席华丽的黑色锦缎内裳,外罩一件华丽的紫色满绣金线大丽菊的曳地长袍。
  大半夜出来干坏事,也就这位爷敢穿得那么骚包,一个超级大骚包!
  “非也,偷香窃玉乃是风雅,如何无耻,何况本座所为,可是堪称情操高尚呢。”裴炎似笑非笑地拨拨发鬓,一双狭长的眼仿佛极黑的潜伏着无边危险的深渊。
  却吸引着人忍不住去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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