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额角抽了两抽,面无表情地将许宥敲在他肩上的折扇拍开,“许怀安,往后,还是少看些话本吧,害人不浅。”
“嘁!你是不懂这些话本的乐趣。”许宥哼道。
“公子!”许宥的贴身小厮阿吉匆匆跑了过来。
“干嘛?”刚被怼了一番,许小侯爷心气儿有些不顺。
“刚刚门房送来的。”阿吉奉上一张帖子。
许宥接过一看,惊得岔了气,薛凛看过来时,他脸上却已浮现出了笑容,那种瞌睡碰枕头的欢喜,“有人请我晚上燕春楼喝酒!你猜是谁?哈哈,正是你未来大舅子。”
燕春楼中燕楼春,是望京城中的名酒,甘冽醇厚,入口爽辣,余味悠长。韛
一口下肚,那热辣从喉间一路滑入肺腑,许宥觉得周身都舒畅起来,真堪比琼浆玉液,不由大赞一声“爽!”
傅明琰在另一边的桌案后斜坐着,不似许宥般豪爽猛灌,只是小口小口浅酌着,“我就知道,这满望京城合你胃口的也就只有这燕楼春了。”
“那是,这燕春楼的老板娘是甘州人氏,做的菜和酿的酒都是北地风味,满望京城也就只有他家……”
他家如何许宥没有说,但那一口酒一口菜大快朵颐的模样已是答案。
傅明琰自然也知晓,看了仍觉好笑,“你说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到了西北几年,回来后倒是成了半个西北人,这口味都变了。”
“你莫要说我,你这些时日忙什么呢,都不怎么叫得出来了。”许宥也是望京城纨绔中的一个,否则哪儿能跟傅明琰混得到一块儿去?
傅明琰一脸的哭相,“实在是一言难尽。”韛
“没关系,咱们今日边喝边聊,总能说得尽。”许宥呵呵笑着,给傅明琰将酒杯斟满,“不过说实在的,我还以为你请了不少人,没想到来了居然只有我一个?说吧,怎的想起单单请我一人了?”
“自然是有事相求!”傅明琰立刻坐正身子,朝着许宥一揖。
许宥吓了一跳,“你这是作何?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有话直说就是!”何况,你可是那位的未来大舅子,我可惹不起啊!
“怀安,你该知道我妹妹被陛下赐婚给了薛大都督之事吧?”傅明琰倒果真不与他客气,有话直说就有话直说。
许宥反倒愣了愣,听着话题到了这儿,眼底闪了闪,“这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了?”
“你不是在安西军中待过吗?想必与薛大都督应是相识?”傅明琰又问,眼睛直直盯着许宥。
许宥眼角余光瞥了瞥身后不远处,如同木头般杵在窗边的影子,点了点头,含糊道,“算是吧!”毕竟,他们并不只是相识而已。韛
“太好了!”傅明琰笑叹一声,“那你可知薛大都督的尺寸?”
“尺寸?”许宥惊岔了声,感觉到背后冷风嗖嗖,前头傅明琰一脸莫名,他才扯扯僵直的唇角,放缓嗓音,“什么尺寸?”
傅明琰狐疑地蹙眉看着他,“还能是什么尺寸?自然是衣裳尺寸啊。”
“啊!衣裳尺寸……”许宥长舒一口气,笑得讪讪。
傅明琰看着他,一脸的一言难尽,一段时日不见,怎的越发疯了,找他到底靠谱吗?“是这样……我妹妹,人家都说女生外向,果不其然,这还没有成亲呢,就想着要讨好未来夫君了,上赶着要给人做衣裳,偏偏又没有尺寸。这不,闹得我只能帮着她想法子,求到你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