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Ӽɨռɢ倪培明紧绷的心一松,不管是哪个女儿,他都是王爷的岳父,这点无法更改。
身上很痛,他再也忍不住呻.吟出来,下一瞬被薄言焐的话吓得魂飞魄散——
“不会说话的舌头,不要也罢。”
“什么?不、不……王爷,看在柔芷的面上饶了草民吧……”
倪培明惊惧得眼珠要脱眶,然而薄言焐无动于衷,他更生气了,想做的只有毁灭!
是啊,两个都是倪培明的女儿,这老东西该得的一点也不会少,为什么还要偏心,让倪雨青冒领柔芷的功劳!
倪培明上下嘴皮子一掀,害自己走了多少弯路!
上梁不正下梁歪,倪雨青也满腹心机,用各种方法折磨柔芷,将她置于死地,掩盖真相。
很多事情在真相大白后,就想通了,什么爬床,柔芷做不出来,找地痞羞辱倪雨青,柔芷也做不出来。
薄言焐无力地讥笑,开口也有气无力,说着令人惊骇的话。
“动手。”
倪培明眼底弥漫过绝望,王爷好狠的心,当真一点情分也不讲,自己好歹是倪柔芷的爹啊!
侍卫手起刀落,瞬间,一节肉从倪培明嘴里被抛出,他惨叫着流了满嘴的血,痛得昏死过去。
没多久前,倪培明还是意气风发、面色红润的富家翁,转眼就脸色苍白,惨兮兮佝偻着缩在地上,像是老了二十岁不止。
这一切都发生在倪府大门口,根本没有遮掩,围观的老百姓吓得噤若寒蝉。
今天之前倪府是让人羡慕的,都知道倪培明怎么发家的,从货郎到皇商,怎么也是传奇,还攀上了江陵王。
没想到,变天说来就来,贵人果然不好伺候。
薄言焐看也不看,催促轿夫快去诸兰院。
倪府的下人跪了一地,生怕被迁怒,没人敢去管倪培明。
诸兰院静悄悄的没有人气,薄言焐看着这个院子,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痛得全身僵硬。
屏风之前就是摆在这里,绣得好逼真,好传神,一下子将他带回当年。
无法逃避。
那怎么可能是倪雨青跟柔芷说起过而已?没有亲身经历过,怎么绣得出来?
“那个屏风呢?快去给本王找出来!”
就算有毒,也很珍贵,是柔芷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侍卫们忙分散开来寻找。
楼上,仲覃听到这话,眼里闪过讥笑。
找不到了,薄言焐根本不配得到。
“柔芷,他来了,你能听到吗?他的皮囊还活着,但他从此以后都会生不如死。所以,你别生气,好不好?”
薄言焐喘着气被搀扶着上了二楼,看到床上平静的女子,他眼眶倏地一热,迫不及待踉跄着扑过去。
“柔芷,我来了,我来晚了……”
他想去拉倪柔芷的手,却被仲覃冷冷推开。
昔日这个从医的表兄在自己眼里算是弱不禁风的书生,如今弱的那个换成了自己。
薄言焐不以为意,揪住仲覃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告诉我,她会没事的,对吗?”
老天也不会这么残忍,让他在知道时便是失去!
他愿意折寿,换柔芷的安康!
仲覃俯视着苍白虚弱的薄言焐,多可怜啊,就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以至于让人怀疑,那些令人发指的事,真的是他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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