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黑暗的夜空里陡然响起夜鸦凄厉的叫喊。
穆淮初的瞳孔越来越深邃，让江锦书害怕的下意识后退。
却被阻止。
穆淮初宽大的手掌置于她头上，修长的五指没入她的发丝。
他微微俯身，与江锦书平视，语气笃定：“你又癔症了。”
“过段时间你的病好了，就不会再有这样的错觉了。”
江锦书从来没见过穆淮初这个样子。
她后仰想逃，却在穆淮初的钳制之下，动弹不得。
巨大的压迫感像是把她整张脸都淹没在棉花中，用尽力气也无法呼吸。
好半天，她才找回声音：“我知道了。”
得到满意回答的瞬间，穆淮初便抽回了手，大步离开。
江锦书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直到视线里完全没有了穆淮初的身影，她才从那种濒死的感觉中抽离出来，大口呼吸。
紧接着，心里就涌出莫大的悲哀。
整整五年，自己好像从来没认清过穆淮初……
秋夜晚风萧瑟，江锦书浑浑噩噩，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这一晚，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噩梦连连。
次日醒来，卧房里只有翠珠候在一旁。
江锦书下意识问：“阿淮呢？”
问完，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的处境。
翠珠却回答了：“城主大人出门巡视了。”
江锦书点头点到一半，眸子一亮。
是啊，知道她城主夫人身份的又不止有府中的人！
成了穆淮初的妻子之后，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门义诊，几乎整个落雁城的人都认识自己。
穆淮初能让府中所有人改口，难道还能堵住百姓那么多人的悠悠众口？
江锦书立马道：“翠珠，准备一下，我要出门义诊。”
……
半个时辰后，义诊的摊子就出现在落雁城最繁华的街道。
闻讯而来的百姓排了长长的队伍。
江锦书态度温和的给每一个前来的百姓诊脉。
周围夸赞的声音不绝于耳。
“城主真是娶了个好夫人，医术高明还心地善良。”
“没错，有城主夫人是我们整个落雁城的福气啊。”
“……”
听着百姓们真心实意的感谢，江锦书心里的郁闷少了不少。
正要招呼下一个大婶看诊时，周围的人却突然噤了声。
江锦书抬头望去，就见穆淮初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神色冷凝。
随着他走近，周围的百姓自动后退。
“不在府中养病，出来干什么？”穆淮初目光沉沉。
江锦书知道，他这是在警告自己。
昨日的害怕再一次袭卷而来，她尽力维持着冷静，直视穆淮初：“作为城主夫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穆淮初脸色更冷：“我尚未娶妻，哪儿来的城主夫人？”
他的态度让江锦书心里酸涩不已，但周围的百姓让她有了信心。
“在场的百姓都能证明！”
江锦书说着，看向周围的百姓。
可所有人竟都撇开脸，避开了她的目光。
江锦书心里莫名一慌，随手拉过一个男人：“你说，我是不是城主夫人？！”
男人惶恐地挣开江锦书，连连摆手：“不……不是！城主说得对，落雁城没有城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