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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这样定了,今晚我定要与怀聿不醉不归。”
  司马绍伸出手拍拍王桓的肩膀,正是她受伤的那一边,伤口在男人温热的掌心和不弱的力道下似乎裂开的更深了,王桓甚至能感受到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疼痛让她轻微地蹙起眉头。
  司马绍掌心沾到了血迹,他受伤了?
  半点没有收回力道,直到新鲜的血沾到了手上,才收回手臂,在众士兵的崇敬与王桓的怒意中离去。
  这一手收买人心,打压部将叫司马绍玩了个明白。
  怪不得众世家容不下他,将人赶来了荆州。若是叫这样一个人做了皇帝,哪还容得下他们玩弄权术,指点朝堂。
  王桓闭了闭眼,压下眼神中的愤怒,走到角落叫医官包扎伤口。
  伤口因为久不处理,已经有部分和衣衫粘在了一起,医官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但还是免不了伤口被撕扯。
  “将军忍一下。”
  王桓心中暗叹,做了这么久的将军,受的伤不知几何,偏偏还是这么怕痛。
  可能因为总是在受伤,所以这种疼痛的滋味时不时就要体验一把,让每一次疼痛在精神上无限地叠加。
  王桓双眼紧闭,胳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好在医官处理外伤经验丰富,动作算得上麻利,熟练地包扎好后,匆匆地下去煎药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王桓靠在城墙边上,心里却在盘算着司马绍的目的。
  司马绍来荆州不去汉寿拜会她父亲,荆州刺史王顿,却带着虎贲卫奔袭来了南阳,出现的恰到好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说他仅仅是为了来慰问慰问这些军士,怕是连狗都不信。
  那这南阳还有什么值得他来一趟呢。
  若说是为了北伐,好像也不是。
  王桓只带了区区一万兵马,能拿下南阳已是难得,没有朝廷与世家的力量支撑,根本不可能继续向北。
  除了这五千士兵,和城池本身只有......她?王桓?
  他是为我而来吗?
  为了拉拢王家?
  王桓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虚伪的笑脸,摇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他想做什么,荆州是她王桓的地盘,她可不怕事。
  手臂上的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变得有些麻痹,痛感减弱,王桓起身往城里去,今夜在校场还有一场鸿门宴在等着她。
  司马绍离开城楼,吩咐了手下的人去置办宴席,从袖口拿出一方帕子,轻轻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
  王桓受了伤?
  看伤口流血的程度应该是新伤。昨夜并没有任何攻城战,唯一可能受伤的就是那一队刺杀冯翼的小队。
  昨日那两个护卫如此护着中间那人,难道,她就是王桓。
  为了杀敌男扮女装,还是......
  司马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一些荒谬,摇了摇脑袋,但他的直觉又不自觉地将他往那个荒谬的可能性上靠。
  看来这王桓身上,藏着不少秘密啊。
  夕阳残照,天边渐渐暗下来,校场内以小队为单位,每一小队都领到了一份烤羊肉,一盆米饭和一盆蒸馍。
  白花花的米面配上散发着香气的烤肉,让刚刚经历过一场鏖战的士兵精神重新亢奋起来。王桓想,若是让他们吃了这顿再上前线,那精神头怕是能和敌军再纠缠个三天三夜。
  细米细面,有些士兵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好的饭菜,按捺不住偷偷伸手抓一口,叫长官好一番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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