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卿,大将军想要求娶你的女儿沈清,你意下如何呀!”皇帝看着沈志远一本正经的问。
听到多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皇帝当然要做他的媒人,而且是百分百成功的媒人。
沈志远定了定神,想了一下自己家里的两个女儿,大女儿沈淑兰,二女儿沈淑语,并没有叫沈清的女儿,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大脑飞速运转,把侄女、远房表亲甚至家里伺候的丫鬟都想了一下,有叫“如青”“海清”各种清的,唯独没有叫沈清的。
沈志远伏于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大将军能看上我沈家之女是我沈家的荣幸,但微臣不敢隐瞒,微臣并没有叫沈清的女儿。微臣两个女儿,一个叫沈淑兰,一个叫沈淑语。”
皇帝听了沈志远的话有些吃惊,但心里却想笑,笑大将军想娶人家女儿竟然不打听清楚,能把人家女儿的名字弄错。
皇帝没有说话,摊开手质疑的眼神看着袁泊佑。
袁泊佑很笃定的回答道:“请沈大人再好好想想,我想娶的是沈大人幺女沈清。”
沈志远再次仔细想了好久,依旧没印象,“臣确实没有叫沈......”
沈志远还没有说话,在最后一刻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孩童的脸,沈清。他确实有个女儿叫沈清,只是养在了老家庄子里。
“微臣罪该万死,微臣罪该万死”沈志远头磕着地回复着。
“看来沈卿记性不好啊,竟然连自己女儿都能忘记,是不是你亲生女儿!”皇帝厉色道。
“微臣罪该万死,微臣罪该万死”沈志远再次猛烈的磕头求饶。
“罢了罢了。平身吧”皇帝也不想太为难沈志远。
沈志远慢慢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
“既然沈卿确有女沈清,不知爱女是否婚配,可有婚约在身?”
“小女未曾婚配,不曾定亲”
“当真?”
沈志远连忙跪下,忐忑的说“千真万确,微臣不敢隐瞒。”
“那爱女嫁入将军府你意下如何呢?”
“小女得将军垂青是小女的福气,更是我沈家之荣幸。”沈志远毕恭毕敬的回答。
“好好好,朕这媒就算说成了。真是喜事成双”
皇帝开心的摊开双手,得意的看着袁泊佑,仿佛在和袁泊佑演哑剧。
“微臣叩谢陛下赐婚”袁泊佑冲着皇帝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微臣叩谢陛下赐婚”沈志远全身伏于地上拜谢。
“行了,行了,退朝”皇帝迫不及待的说,摆了摆手后就匆忙离开了。
大臣们陆陆续续离开宣政殿,一些大臣和袁泊佑的儿子们祝贺的工夫,袁泊佑早已不见了人影,他被皇帝召唤走了。
皇帝摆手退朝的最后,指了指袁泊佑,示意他去找他。
沈志远走出宣政殿,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有大臣过来恭喜他,他也只是客气的挤出一丝微笑。
沈清,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沈清是他的妾室玉竹所生之女。玉竹本是春香楼的艺伎,不仅楚楚动人宛若天仙,琴艺更是一绝。只是她一直遮面示人。偶然的机会她的真面目被沈志远看到,他从未见过如此可人的娘子,便日日去找她。
日子一久,两人暗生情愫,沈志远更是痴迷于玉竹。于是给她赎身,娶她做了妾室。
只是日子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快活。
五年前,玉竹去世,沈志远的正室夫人便以守孝之名将年仅十一岁的沈清送回老家养着。
自此便再没了消息。
沈志远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不过既然袁泊佑要求娶她,那应该是活着。
沈志远边走,边想着。
那么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幽州。集市。
集市上好不热闹,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各种禽畜的叫声交织在一起,谱写成了一曲乡村生活曲。
“卖草药了,货真价实,现挖现卖,便宜实惠”
沈清一身男装装扮,一身泛白脱线的粗布,随意挽起的男士发髻,虽不施粉黛,却也掩盖不住她女儿家的柔气,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俊秀的白面小生。
她的左面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花妈妈,她穿的衣服略微比沈清好一点,只是也有不少磨损。她坐在地上,认真整理着摆在地上的草药。
“有黄芩吗?”一个路过的人问。
“有有有”沈清快速从地上众多草药中拿出了一根黄芩。
“多少钱?”
“这一根,三文钱”
“我要了”路人说着从腰间掏出三文钱递了过来。
沈清右边的丫鬟彩蝶连忙接了过来,紧紧的握在手中。她也是一副男人装扮,穿的衣服和沈清差不多。她将钱小心的放进了荷包里。
“大哥,不知您买黄芩做什么用?”沈清好奇的问。
“我娘子刚刚生产完,大夫说需要补补气血,但是药材店里的药太贵了”
“那您要不要白术和当归,也可以补气血”沈清说着拿了白术和当归。
路人看着很想拿,但是他摸着自己的腰间,知道自己承受不起,经济的拮据使他面露窘迫,最后只好摇摇头,“不用了”。
路人将手中的黄芪收好,匆匆离开了。
沈清看着路人远去的身影,很想追归去将手中的白术和当归给他,但是她随即听见花妈妈咳嗽的声音,她扭头看着花妈妈,花妈妈正瞪着她。
“卖草药了,卖草药了”沈清收起眼中的同情,举起手中的草药大声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