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骁又是错愕又是羞恼,亏他今天来之前又查地址又订花,堵到人的时候还高兴得像个傻子,结果江星这么快就勾搭上老男人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一点快要爆发的火气,“我今天本来去你宿舍找你,听宿管说你回家了。”江星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还是老样子,活在以自己为中心的世界里。心烦的时候把她扔一边,好几周都可以不管不顾。有时候感情像一阵风一样又起来了,和顾飞一道在学校到处堵人,不管她还在上课还是考试,打来几十通电话催她出去,美曰其名想她了必须马上见到她。
款式很简洁,没有品牌标识。
颜色也是乍看之下没什么特别的深灰色。
他一开始留神的契机,不过是如此昂贵的细羊绒质地出现在一贯节俭的江星身上,有些意外而已。
但他眼尖,只是又看了几眼,就发现了织物背面那一行极暗的织花。
瑞士的顶奢定制,直接从纱线开始采买,市售量极少,买主基本都是品牌方多年的大客户挚友。
很低调,不显山不露水,正好是他母亲和大哥喜欢的牌子。
少女尖俏的下巴被裹在围巾里,黑发柔顺垂下,隐隐露出圆润洁白的耳垂,很乖。
但这种乖落到雷云骁眼里,就变成了一种心虚。
没了他这个未婚夫,江星能和雷知鹤有什么关系,围巾当然不可能是从他那里来的。
雷云骁攥紧了拳,面上硬生生挤出一个随意的笑,不甘心地试探她,“你放假不住在学校吧?怎么没回老家?”
之前还觉得拧巴的一切,在这一瞬间仿佛都有了解释。
雷云骁又是错愕又是羞恼,亏他今天来之前又查地址又订花,堵到人的时候还高兴得像个傻子,结果江星这么快就勾搭上老男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一点快要爆发的火气,“我今天本来去你宿舍找你,听宿管说你回家了。”
江星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老样子,活在以自己为中心的世界里。
心烦的时候把她扔一边,好几周都可以不管不顾。有时候感情像一阵风一样又起来了,和顾飞一道在学校到处堵人,不管她还在上课还是考试,打来几十通电话催她出去,美曰其名想她了必须马上见到她。
以前她还觉得这种霸道是一种爱,现在离得远了,才看清这人的傲慢。
她不想跟他纠缠,淡淡道:“住在一个朋友家里。”
雷云骁舌尖顶一下腮,简直就要气笑了,“那你这几天,都在他家里过夜?”
“嗯。”她点头。
雷云骁额头青筋狂跳。
他想过她会承认,但没料到江星会承认得这样理所应当,连一点试图掩饰的停顿都没有。
他一腔火气无处发泄,扭过头低低地骂了一句脏话。
他们分手才几天?
这么点时间就搭上了条件堪比他哥的有钱老头子,把人家的东西戴身上朝他炫耀也就算了,还直接和那男人同居了?
他们俩在一起两年多,亲也不让亲碰也不让碰,他还当是碰上了真清纯玉女,结果搞半天是因为他太年轻在家里没地位,不够有钱?
江星一脸无动于衷,时不时看一眼公交车路线图上跳动的光点,完全把他当透明人。
雷云骁感觉再呆下去只能自讨没趣,咬着牙转身:“今天的话你就当我没说,我有事先走了。”
他来这一趟前后情绪变化极大,来的时候还是浪子回头的深情,走时步履匆匆,俨然一副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
江星看得不明所以,不过他早点放弃也是一件好事,免得她又要在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
雷云骁回到车上,看见车钥匙上挂的蜜蜡佛珠,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那束被当众扔进垃圾桶的黄玫瑰,好不容易平息一些的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
想找个人倾诉,可这事毕竟还是怪丢人的,跟谁说好像都不太合适。
雷云骁抓着手机纠结了半天,最后气势汹汹打给雷知鹤,电话嘟了半分钟接通,他一张嘴味儿就特冲:“哥,我这次真的他妈看错人了我靠,活了二十多年了,老子居然被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给绿了。”
雷知鹤声音淡淡,“不好好说话我挂了。”
“别别别,我错了,真的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哥你听我说完。”
雷知鹤对他是真的没多少耐心,不是在吓唬他。
上次他打架出事害他哥半夜翘班去局子里捞人,足足洗心革面了半年,才从电话黑名单里被放出来。
雷云骁心累得要死,一边生气,一边还得维护住在他哥面前的礼节,勉强从冲到天灵盖的脏话里翻腾出几个能听的词,咬牙切齿地开口:“之前过生日吃饭,我不是跟一女的多说了两句话,被江星看见了嘛。”
“本来想着分了就分了,结果我这两天过敏从家里躺着,又想起她好来了,晚上准备从她公司找她哄哄,把人劝回来。结果倒好,就我他妈在这自作多情,人家早就无缝衔接,搭上有钱老男人了。”
雷知鹤闻言顿了一下,手指从挂断按键收回,“嗯?”
雷云骁手里的蜜蜡佛珠捏的咯咯作响,脑壳被火烧得直冒青烟,“哥你都不知道,真会装啊这南方丫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拉拉手都费劲,亲个脸表情跟上刑一样。”
“为了哄她出去过个夜我连海岛五星级酒店都定好了,人家就是说要学习非要天天泡图书馆,现在倒好,认识那男的没几天,直接倒贴被人家睡了。”
雷云骁一口恶气卡在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突然想起刚放假时候的事,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呢,前几天她莫名奇妙给我转钱,说是什么旗袍,然后就把我拉黑了,我问都没地方问。肯定是那老男人给她的东西,妈的!”
“那衣服看上去也不新,她肯定早就和那老男人勾搭上了,一直等着我犯点小错好把我甩了!就快毕业订婚了,要是真喜欢我,能舍得因为这点小事和我分了?”
他愤愤回头看一眼,车站已经看不见那道纤细的身影,应该是已经搭车走了。
雷云骁越说越气,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发出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引得街边的路人纷纷朝这边看,“我就是气昏头了,不然刚刚就应该追上她那辆车,去看看那老男人是什么来头,敢跟老子抢女人,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雷知鹤手中的文件夹翻过一页,微微挑了挑眉。
正人君子做惯了,被亲弟弟一口一个野男人地叫着……感觉还真是很复杂。
听筒对面发泄完了一通,正在平复着呼吸。
雷知鹤淡声提醒,“你们已经分手了,她愿意住在哪里,甚至是和谁结婚,都是她自己的自由,不需要事先得到你的同意。”
“哥你到底站哪边啊,你是我哥,又不是她那个奸夫,”雷云骁当即哀鸣,“现在离婚还要冷静期呢,分手这种气话也能马上算数?”
雷知鹤语气冷得像深冬的湖:“你们不是婚姻关系,就算曾经快要订婚,也是你自己三番两次拼命拖延。”
雷云骁语塞几秒,嚅嗫道:“我……我就是想晚两年,又不是真不愿意。再说了,要不是我这么拖着,能看见那心机女真面目?”
“他们一家子吸血鬼,都指望着女儿嫁入豪门鸡犬升天,以前她继父跑到学校里求我,听说叔叔是副院长,死皮赖脸要联系方式就为了走后门进京大,之前我脑子抽了还当和她没关系,小仙女出淤泥而不染,结果人家野心比谁都大。”
雷知鹤蹙眉:“雷云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