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垂下了眼睫,眼前弥漫着一滩雾气:“我只想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可以。”萧承风听见了她的话,一抹心疼涌上心头。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勉强扯了扯嘴角:“要不要去海城,海城就在海边,正好可以散散心。”程依目光没有焦距,她只是点了点头。另一边。医院。魏云霆站在程暖暖病房外,看着眼前的秘书,神色骇人。他的嗓音透着寒意:“你说什么?”秘书顶着他周身的压力,勉强开口:“魏欣如今埋在郦景墓园,而程小姐已经离开了北城了……”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
程依收回了视线,仔细清理着要带的东西。
萧承风看着她的动作,忽然说了一句:“那欣儿怎么办?”
程依勉强地笑笑:“没事,我想欣儿不会怪我,毕竟她已经……”
接下来的话,她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萧承风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只觉心里难受。
他默然点了点头:“也是。”
程依收拾好后,推着行李箱走出了家。
萧承风却按住了行李箱,忽然问:“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程依垂下了眼睫,眼前弥漫着一滩雾气:“我只想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可以。”
萧承风听见了她的话,一抹心疼涌上心头。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勉强扯了扯嘴角:“要不要去海城,海城就在海边,正好可以散散心。”
程依目光没有焦距,她只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
医院。
魏云霆站在程暖暖病房外,看着眼前的秘书,神色骇人。
他的嗓音透着寒意:“你说什么?”
秘书顶着他周身的压力,勉强开口:“魏欣如今埋在郦景墓园,而程小姐已经离开了北城了……”
魏云霆冷冷看着秘书,提高了音量:“给我去查,程依现在在哪里!”
空气好像凝固了。
程暖暖拉开病房门,她虚弱地开口:“云霆,你们在吵什么?”
秘书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魏云霆揽住了程暖暖,语气有些埋怨:“你怎么出来了?医生不是说不可以吹风吗?”
程暖暖咬紧了下唇,艰难笑笑:“我想透点气。”
她的脸色也有些白,似乎没有了血色。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魏云霆吩咐秘书要找到程依……
程暖暖垂下了眼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
她犹豫了一会,试探性开口:“程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魏云霆眸光微顿,他深吸一口气说:“她签了离婚协议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没有预想中的轻松,反而心底发闷。
程暖暖勾起了唇角,主动依偎在魏云霆的怀里。
魏云霆看着程暖暖的眉眼,墨瞳深深。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程依。
以前的程依也是这样,自然倚靠在他的怀里,那时候的两个人多么美好。
魏云霆不禁有些晃神。
他安抚好程暖暖以后,这才驾车往墓园而去。
郦景墓园。
魏云霆下车的时候,天色阴沉。
他上山不久以后,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
魏云霆的大衣都被雨水染湿了,他脚步却没停。
看着欣儿墓碑上甜甜的笑容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突然的,没来由的,魏云霆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戳破了一个大洞,往外漏着风。
魏云霆抬眼看着这处墓地,抿紧了唇。
显然的,这里已经被人祭拜过了。
那个祭拜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魏云霆用低哑的声音说:“欣儿,爸爸来看你了。”
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发丝淌下,这一刻的他毫无形象,只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
漫天水雾中,魏云霆忽然觉得有一种后悔的感觉漫上心头,快要将他击垮。
魏云霆木然地站着,看着墓碑上欣儿的笑容,心里涌上一丝自责,他对不起这个孩子。
自从魏欣出生以后,他没有尽到一天作为父亲的责任。
甚至缺席了孩子的成长。
魏云霆在漫天雨雾中,跪下来给欣儿磕了几个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喃喃:“欣儿,是爸爸对不起你。”
他祭拜以后,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下了山。
魏云霆浑身已经湿透,可他却恍若无所觉察。
他径直开车回了家。
推开门,雨水顺着衣服滴落在木质地板上,留下蜿蜒的水渍。
门外还打着雷,雷鸣声阵阵。
魏云霆洗澡出来,跌撞着睡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雷声,他的眸光一顿。
莫名的,他想起程依很害怕打雷。
魏云霆想起程依有一次打电话和自己说她很害怕。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响起。
魏云霆深吸一口气,接听了程暖暖的电话。
刚一接通,电话里她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云霆,打雷了,我很怕……”
莫名的,这句话和脑海里程依的声音竟在这一刻重合了。
“云霆,打雷了……我好害怕,你回来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