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宇回过神,将照片放在她手里:“如果你奶奶在,她应该会希望你活下去。”他打过很多当事人寻死觅活的官司,但从没这样慷慨的给出自己的劝告。姜姊眼眶一涩,却没有回答。秦霄宇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松动,便继续道:“抛开你想不想活下去不谈,卸下你那些罪名,至少你能清清白白的去死,也不用顶着杀人犯的头衔去见你奶奶。”听了这话,姜姊苦涩地笑了笑:“你们做律师的,说话都这么伤人吗?”秦霄宇舌尖扫过上颚:“我应该没某人那么铁石心肠。”
轻飘飘的一句调侃就像是雷在姜姊耳畔炸开,震的她手颤了颤。
江鹤要结婚了?
对了,他早就说过了。
姜姊压着涌上心底的酸涩,扯出个艰难地笑容:“你是他的同学,麻烦你帮我说一句祝他新婚快乐。”
“……”
秦霄宇以为她会哭,甚至生气,可没想到居然大度到献出祝福。
有一瞬,他突然对眼前这么受着冤屈又身患重病的女孩来了兴趣。
秦霄宇拨弄了下额前碎发:“你就不想亲自跟他说?”
姜姊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他的最终目的:“我不上诉。”
秦霄宇手一僵,头一次被噎的哑口无言。
气氛凝固了半分钟,姜姊突然紧拧起眉,脸上也多了分痛苦。
而照片因为疼痛的脱力而慢慢掉落在地。
秦霄宇俯身捡起,这才看清照片里老人的模样。
记忆中一个红发女孩依偎在老人怀里的画面让他有些出神。
“还给我……”姜姊有气无力地伸出手,生怕他把自己唯一的念想拿走。
秦霄宇回过神,将照片放在她手里:“如果你奶奶在,她应该会希望你活下去。”
他打过很多当事人寻死觅活的官司,但从没这样慷慨的给出自己的劝告。
姜姊眼眶一涩,却没有回答。
秦霄宇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松动,便继续道:“抛开你想不想活下去不谈,卸下你那些罪名,至少你能清清白白的去死,也不用顶着杀人犯的头衔去见你奶奶。”
听了这话,姜姊苦涩地笑了笑:“你们做律师的,说话都这么伤人吗?”
秦霄宇舌尖扫过上颚:“我应该没某人那么铁石心肠。”
可以强调的“某人”让姜姊神色微凝,她转头望向窗外:“我考虑考虑吧。”
虽然这么说,但她心中始终没有上诉的想法。
毕竟她对未来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
秦霄宇眉目一挑,并没再说什么。
走廊外,端着杯热奶的何思辰刚抬头,便见秦霄宇从姜姊的病房里出来。
他皱起眉,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来了?”
看人走了,何思辰才揣着满心的疑惑进了病房。
“苏小姐。”
姜姊闻声转过头,通红的眼眶无声诉说着她的悲伤。
“喝点牛奶吧,光靠营养针也不行。”何思辰调整好病床角度,把特地准备的吸管放到杯子里。
姜姊喝了几口,干哑的嗓子才舒服了些。
“谢谢医生。”
何思辰拿着杯子,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我已经见过你爸了。”
闻言,姜姊眸色一紧:“医生……”
“上诉期只有十天,现在已经快过一半了,你真的不打算翻案?”何思辰不解。
他并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觉得她不该带着委屈和遗憾离开。
然而姜姊不这么想,她的心早在江鹤放弃自己的时候死了。
“没有必要,而且对方律师……没有人能赢他。”姜姊疲惫地闭上双眼。
何思辰脸上却多了分自信:“可我认识的那个律师也从没输过。”
至少在毕业以后没输过。
姜姊没有接话,睁开眼后的目光分外平静:“医生,你这么好心,能让我走的时候不要那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