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父亲替你安排的婚事,那是包办婚姻,是旧思想,是糟粕,你作为接受过祖国教育的军人,应该拒绝。还有,”她指着桑悦,难掩自信的神色,“我比她漂亮,你看她面黄肌瘦的样子,哪配得上你部队营长妻子的身份。”桑悦被气笑了,这人自卖自夸就罢了,咋还捧高踩低呢!自己是瘦了点,但也不算“黄”吧,她的皮肤不知道比林月菲白了多少。不过她倒是好奇,宋境和会怎么回林月菲。宋境和正阴沉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副模样是动怒的前兆。
信?照片?
桑悦听到林月菲的话,瞬间来了精神。
对方拿出来的证据,怎么和她在半路上丢的一模一样?
难道她的东西是被林月菲给捡走了?
想到这,她凑到宋境和跟前,看着信封上晕染的痕迹,忍不住冷笑。
还真巧!
这就是她弄丢的那封信。
刘警卫当时把信给她时,她注意到信封上有一滴钢笔水晕染的痕迹,那时她还在想,这个年代的钢笔质量不太好啊,连首长用的钢笔,也能晕墨。
现在桑悦已经弄清是怎么回事了,但有一点令她不解,林月菲怎么敢凭借一封信就找上门,冒认宋境和的未婚妻。
她就不怕被揭穿后尴尬么!
很快,她就明白林月菲的底气在哪了。
原来,宋首长写的那封信已经被林月菲拆开看过了。
信上的内容言简意赅,都是宋父劝儿子接纳自己帮他物色的未婚妻,并希望两人好好相处的话。
信中没有提到桑悦的名字,因此谁拿着这封信,就可以被默认为是宋父替儿子物色的未婚妻。
实际上,林月菲之所以敢来冒认宋境和的未婚妻,的确跟信上模棱两可的内容有关。此外,她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会壮着胆子干出这事的。
事情要从林月菲捡到桑悦丢的那封信和照片说起。
那日,林月菲作为去黑省下乡的新知青,和桑悦坐上同一辆开往黑省的火车。
上车时,她碰巧捡到桑悦掉落的信和照片,由于她看到照片上的人时出了下神,以至于没能及时把捡到的东西还给桑悦。
火车开动后,她开始在列车上寻找桑悦,想把信和照片还给对方,结果还真被她找到了。
就在林雨菲准备还东西时,无意中听到了桑悦姐弟两的对tຊ话,她这才得知桑悦此行是要去黑省与一位姓宋的营长相亲,对方军人世家出身,家族在沈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另外,她还得知那位宋营长此前并未见过桑悦。
了解到这些后,可能是出于嫉妒,亦或是什么其他的歪心思,最后她没有把信和照片还给桑悦。
后来她到了黑省下乡的地方,那里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根本吃不消。
她回想起了爷爷没出事前,自己家在沈城也是有头有脸的,那时候她还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不想继续过苦日子的她,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着若是能嫁给那位宋营长,借助他们家在沈城的势力,不但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说不定还能让家里东山再起。
想到这,她翻出桑悦丢的那封信,幸好当时没扔。
拆开信,看了上面的内容后,她更加坚定了冒名顶替的决心。
她想好了,只要和宋营长生米煮成熟饭,即便冒名顶替的事被揭发,一切也都晚了。
至于桑悦那边,她觉得不会有什么纰漏,因为她在火车上听到桑悦要先带弟弟去省城看病,这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很久,只要她抢先一步,宋营长就是她的。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桑悦居然来的这么快,而且偏偏赶上她来的这天出现。
眼下即便正主出现,她也决不能承认冒名顶替的事。
林月菲打定主意,故作坦然的等宋境和把信看完。
宋境和看完信后,用异样的神色打量林月菲一眼,刚要开口,却被桑悦打断。
桑悦勾着嘴角,玩味的看着林月菲,笑问:“林月菲同志,你在哪捡到的这封信和照片?”
林月菲脸上闪过一抹怨毒,脸不红心不跳的瞪着桑悦反问:“桑悦同志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封信和照片都是宋伯父亲自交给我的。”
“哦?是么……”桑悦冷笑,“有时候我真佩服那些撒谎时,还能做到理直气壮的人。”
陆卫平听出桑悦话中的火药味,上前打圆场:“桑同志,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有没有乱说,林月菲同志心里最清楚。”
桑悦双手环抱,等着继续看好戏。
她这人没别的爱好,最喜欢吃瓜。
她要看看宋境和如何解决这件事,能否识破林月菲的小伎俩。
宋境和像是知晓了桑悦的小心思,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把目光转向林月菲,淡淡道:“林同志,天色不早了,我可以托关系送你去招待所借宿一晚,亦或是你从哪来,便回哪去。”
林雨菲脸色一变,故作娇弱的语气问:“宋营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老大远来找你,你就这么让我回去么?你如此绝情,到时候该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宋境和眸色阴沉,语气疏冷严肃:“林同志,有些话不说破,还能够给彼此留情面不是么?我不知道你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来接近我,但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我最讨厌欺骗。”
“我……”
林月菲还想狡辩,却被桑悦打断:“好了,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就别装了,看你演戏我都累!既然你要死个明白,那我成全你。
我问你,你说这信是宋伯父给你的,那你知道宋伯父长什么样么?还有他家住哪?他的随行警卫员姓什么?”
听到桑悦的问话,林月菲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可以用面无血色来形容。
她知道自己被识破了,但还是心有不甘。
于是,她用自认为最娇媚的神态直视宋境和,言辞恳切:“宋营长,我长得也不差,还是高中毕业,而且我们都是沈城人,你和我在一起,以后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至于你父亲替你安排的婚事,那是包办婚姻,是旧思想,是糟粕,你作为接受过祖国教育的军人,应该拒绝。还有,”她指着桑悦,难掩自信的神色,“我比她漂亮,你看她面黄肌瘦的样子,哪配得上你部队营长妻子的身份。”
桑悦被气笑了,这人自卖自夸就罢了,咋还捧高踩低呢!
自己是瘦了点,但也不算“黄”吧,她的皮肤不知道比林月菲白了多少。
不过她倒是好奇,宋境和会怎么回林月菲。
宋境和正阴沉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副模样是动怒的前兆。
果然,宋境和怒了,沉声开口:“林同志,你没资格评判我父亲的做法,更没资格贬低桑同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敌特,故意接近我来套取情报,请你跟陆副营长去趟保卫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