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陛下的兄弟,陛下此举实在寒透人心呐!”“我等深受先帝恩宠,让英王遭辱至此,我等实在愧对先帝啊!”“唇亡齿寒,兔死狗烹,君主不仁,祸患将至啊。”……一些大臣们叹息着,竟然是流下了眼泪。谢政安耳力惊人,听见他们说自己坏话,就不高兴了:“诸位大臣心系英王,怀念先帝,好一番忠君爱国啊。可惜,你们哭早了,英王还没死呢!”他说这话时,看向谢英明,眼里杀意凛然。谢英明顿觉祸从天降,立刻跪下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鹿台高高在上,隔着九九八十一层台阶。
谢政安俯视下来,距离太远,几乎看不清尤小怜的脸。
“上前来。”
他皱眉下了令。
尤小怜便站起来,一步步往上去,太累了,作为现代人,最怕的就是爬台阶,狗皇帝折磨人的方式升级了啊!
她没走一会,就累得吭哧吭哧喘粗气,本来双腿就还没好,这会疼得钻心还打晃,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陛下,饶命啊。”
她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谢政安听得皱眉:“孤何时要你的命了?”
尤小怜苦着脸说:“奴婢腿疼,上不去了。”
谢政安:“……”
这也太娇气了!
他扫了眼何悯,示意他安排步辇。
步辇是皇帝乃至后宫贵妃们才有资格坐的,尤小怜这么个身份,就是僭越了。
但皇帝都发了话,谁又敢说什么呢?
尤小怜坐到了步辇上。
太监们抬着步辇,踩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台阶。
很多大臣都在场,也都看了过来,怎么说呢?就挺万众瞩目的。
尤小怜不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只觉得很尴尬,等步辇停下来,立刻就下来了。
“奴婢见过陛下。”
她再次下跪行礼,抬头时,注意到他身边站着个小太监,很面熟,那个头很高,面容也俊美,细看一眼,竟然是英王谢英明。
谢英明穿着小太监的衣服,正弓着身,给谢政安倒酒。
他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瑟缩着,显出一种怯弱可怜之感。
“作孽啊!”
“那是陛下的兄弟,陛下此举实在寒透人心呐!”
“我等深受先帝恩宠,让英王遭辱至此,我等实在愧对先帝啊!”
“唇亡齿寒,兔死狗烹,君主不仁,祸患将至啊。”
……
一些大臣们叹息着,竟然是流下了眼泪。
谢政安耳力惊人,听见他们说自己坏话,就不高兴了:“诸位大臣心系英王,怀念先帝,好一番忠君爱国啊。可惜,你们哭早了,英王还没死呢!”
他说这话时,看向谢英明,眼里杀意凛然。
谢英明顿觉祸从天降,立刻跪下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他砰砰磕头求饶,还看向尤小怜,考虑她刚刚是坐步辇上来的,就当她是皇帝心头肉,发出了孱弱的哀求:“小怜,救我,小怜,为二哥求个情吧。你小时候要学骑马,还是二哥抱你上去的呢。”
尤小怜:“……”
她觉得他求错人了。
明明她跟他同是天涯沦落人,谢政安面前,没有一点话语权的。
是以,她也没贸然求情,觉得谢政安也不会同意的,甚至还会羞辱她一顿,就只问一句:“陛下传奴婢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自身难保的人,哪里保得住别人?
谢政安本来是没打算传她的,这几天他在鹿苑打猎还算快活,都很少想起她了,但今天手下人告诉他,英王各种打探她的消息。他大概是太无聊了,就给他们创造机会见面了。
“没什么事,孤就不能传你来了?”
他反问一句,言语冷漠。
尤小怜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纵然心里不爽,面上还是笑嘻嘻:“自然能。陛下传召奴婢,乃是奴婢的福气。”
她温柔含笑看着他,说着好听的话。
谢政安也被她取悦到了,就说:“很好。那孤就再给你一点福气。”
什么福气?
放她自由吗?
尤小怜真想这么喊出来,但对上谢政安犀利冷漠的眼睛,心里凉得很:但愿是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