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宁芷溪只觉得血液倒流。她颤抖着抚上小腹,平坦无比的小腹仿佛像是空缺了一块,再也补不回来。“清秋,太医可有说……我的孩子,是如何没的?”有孕以来,她事事小心,怎么会突然小产。清秋一顿,不忍说出真相。但最终还是仓皇跪地:“回公主,是麝香。”“太医说这麝香……便在公主房中日日所熏的香中!”“轰!”宁芷溪浑身一震,脸色惨白。因为那香,正是她的驸马——陆靖洲所赠!
往后几日,陆靖洲按照约定一直宿在公主府书房,不与宁芷溪同榻。
而宁芷溪也因为求兵符在雪中跪了许久,染了风寒。
直到好些,她才撑着乏力的身子来到书房。
她推门而入,将狐裘挂在木施上,习惯性看向案桌之上处理公事的陆靖洲。
陆靖洲能够重新领兵,这几日应当很忙。
宁芷溪想着,下一秒却忍不住地咳嗽:“咳、咳咳……”
她匆忙用帕绣掩住口鼻,再抬眼时,就对上了陆靖洲探来的锐光。
陆靖洲眉眼冷峻:“臣练字时最不喜人打扰,还请公主离开。”
对上男人厌恶的眼神,宁芷溪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攒紧。
曾经自己若病了,陆靖洲便会跑来一手端着亲手熬的汤药,一手拿着西市她最爱吃那家的蜜饯,关切备至,怎会像现在这般赶她离去?
她亦不想留在这儿面对这般的陆靖洲。
可想到腹中孩子,又不得不开口:“我来是想问你,可给我们的孩子想了名字?”
陆靖洲没有回答,只是冷睨着宁芷溪的小腹,许久说:“没有,也不必想。”
宁芷溪一怔,陆靖洲的话,她有些听不懂。
最后只当他憎恶自己,连带着也厌弃了这个孩子,不愿费心。
她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中熏香袅袅。
陆靖洲扫了眼香炉,也敛了眸色,专心落笔,旁若无人。
静谧间,时间点点流逝。
宁芷溪竟有些希望今日过的能慢些,纵使只是这样与陆靖洲待在一处,不说话,她竟也知足。
这念头兴起的一瞬,她喉间犯苦。
何时,自己竟如此卑微,一退再退!
胡思乱想时,宁芷溪只觉得腹部有些微痛。
那股痛逐渐加重,疼的她浑身冷汗,面色泛白。
更让她慌张不安的,是腿间的那股湿润。
宁芷溪求救般的看向陆靖洲:“靖洲,帮我唤下……太医可好,孩子……”
可陆靖洲只是看着她,无动于衷。
血,慢慢洇湿了襦裙,鲜红刺目。
宁芷溪低头望着,只觉得身体在一点点失力,小腹中的孩子在一点点脱离。
绝望侵袭,她踉跄的扑到陆靖洲身前,抓着他手腕:“陆靖洲,救下这个孩子,我放你走!”
这是她唯一的底牌。
得到的,却只有沉默。
越来越痛,宁芷溪她只觉得有无数根针扎在自己身上,痛得几乎要死掉。
恍惚间,她做了个梦,梦回了与陆靖洲成婚那日。
满眼的喜红色,她一身喜服坐在床榻上,陆靖洲掀开她的盖头。
红烛摇曳下,他眉眼带笑:“阿溪,等我打了胜仗回来,我什么官职都不要,只陪在你的身边,和你生很多个可爱的孩子。”
泪水从眼角滑落,宁芷溪终于醒来。
陆靖洲不见踪影。
青色床幔下,清秋抓住她的手,哭成了泪人。
“公主,您的孩子……没了。”
一瞬间,宁芷溪只觉得血液倒流。
她颤抖着抚上小腹,平坦无比的小腹仿佛像是空缺了一块,再也补不回来。
“清秋,太医可有说……我的孩子,是如何没的?”
有孕以来,她事事小心,怎么会突然小产。
清秋一顿,不忍说出真相。
但最终还是仓皇跪地:“回公主,是麝香。”
“太医说这麝香……便在公主房中日日所熏的香中!”
“轰!”
宁芷溪浑身一震,脸色惨白。
因为那香,正是她的驸马——陆靖洲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