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亲眼看到这一变故,心知再无活路,反而镇定了,长叹一口气道:“杨公子,这事儿你真别管了,小楼官人的地儿我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如果我说了,反而害了你的性命,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它这一句话,反而把我给说冷静了。是我自己大意失荆州,管这只狐狸毛事?余青青跑到我面前,一拳拳砸在我的胸口哭着说:“杨少卿,我爸呢,我爸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要送他上路吗,为什么会出事?”真是丢人啊。
我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猪头居然生生掳走了鬼魂。
我不但坑了余叔,对余青青也没法交代了。
我气急败坏冲到狐狸精面前,冲它吼:“那猪妖巢穴到底在哪里,你要不说,我现在就散了你的道行。”
以我现在的能力,别说散妖物的道行,我自己都没有一分一毫的道行可言。
完全就是出于无奈,威胁它的一种手段。
狐狸精亲眼看到这一变故,心知再无活路,反而镇定了,长叹一口气道:“杨公子,这事儿你真别管了,小楼官人的地儿我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如果我说了,反而害了你的性命,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
它这一句话,反而把我给说冷静了。
是我自己大意失荆州,管这只狐狸毛事?
余青青跑到我面前,一拳拳砸在我的胸口哭着说:“杨少卿,我爸呢,我爸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要送他上路吗,为什么会出事?”
真是丢人啊。
可问题是真丢人也就算了,如果余叔不能踏实离开,万一在影响到余婶子,这一趟我可就害了两个人。
再算上刚失去爹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余青青,如果再没了妈,她可能也得出事儿,这一家人就被我包圆了。
“班长,你给我点时间,我保证……”
“少卿啊,赶紧来看看你余婶,她出事儿了。”
守着余婶的马婶子慌慌张张找我求救,我已经完全没了主意,这要能趴在地下立时死去,我会毫不犹豫这么做,可是现在的我就像欠了一屁股债要还的赌徒,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进屋,只见余婶子浑身崩的笔直,翻着白眼,在毫无借力的情况下,整个人悬空漂浮足有半米高。
失去余叔鬼魂附着,余婶子双肩的两团魂火燃烧的反而更加剧烈,透出耀眼绿光。
与此同时,余婶子的头发一把把往下掉,掉落之后,秃皮的地儿立刻就会长出几根又长又硬的猪鬃。
我突然想起来,余婶子也中了飞地獠牙。
来不及多想,我取出八卦镜,对准她,又觉得灯光不够强烈,就让人把屋里所有都点亮,又加了几根火把。
镜子反射出的金光顿时锃亮,余婶子整张脸上弥漫着一股金色。
“噗嗤”,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余婶子居然吐了一大口血。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娘……”余青青急了,上来就给我一大嘴巴,打的我乱冒金星。
说实话我也害怕,眼看余婶子状态不对,就想要收手。
忽然,脑袋一侧黄烟弥漫,老孙出现了,他一把抬住我要撤回的手道:“行法时切忌散功,这会对受法者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
“可是余婶子……”
“别废话了,继续照她。”
村民们可不知道我有黄鼠狼保姆,眼看这只黄鼠狼现身蹊跷,而且唆使我不停手,继续伤害余婶子,顿时群情激奋了。
有人喊:“少卿,你不能随着妖物坑害你的长辈。”
余青青更是不顾一切的尖叫:“杨少卿,我恨死你了”一口咬住我举着八卦镜的手腕,我勒个去的,疼得我头皮都发麻。
但是我相信老孙,虽然相处时日不多,虽然他是一只妖物,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对我好,老孙不会骗我。
于是我咬紧牙关,继续用八卦镜照射余婶子,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马婶子又喷出一大口血,她的脸上、胸口全都是血,真是惨到渗人的程度。
“小狗日的,跟妖怪一起害人,把你爷爷的脸都丢尽了。”
也不知道是谁,边骂边给了我一脚,这一脚踹在我腰上,疼得我差点蹲地下,可于此同时,我透过八卦镜,看到余婶子嘴巴里,有一颗惨白的飞地獠牙正往外冒。
没错,就是它,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拔出这颗牙。
候叔和余叔是发小,眼看余叔一家人都要被我害死,他也是脑子一热,拎起一把椅子,就朝我脑袋砸来。
要是被这玩意砸中,我不死也得残废。
千钧一发之际,老孙在我肩膀上站了起来,对着椅子吹了口妖气。
这椅子顿时就被冻成了冰坨子,候叔把持不住,只能松手丢在地下,发出咚的一声大响。
余青青对我又掐又咬的喊:“杨少卿,我就是做鬼也不会……”
她话音未落,就见那颗飞地獠牙整个从余婶子嘴里冒了出来,掉在地,就跟开了震动模式一样,在瓷砖上极速震动,劈啪作响。
我赶紧放下八卦镜,悬空不动的余婶子平稳落地,但是她的身体极度虚弱,瘫软在地后,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问:“怎么回事?”
余青青这才明白过来,我的所作所为是为救人,立刻停止对我的攻击。
我除了手腕子被她生咬出一口血印,腰部也是又酸又痛。
我推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余青青的一把说:“赶紧扶婶子起来,给她喝些热水。”
乱成一锅粥的余家终于安静了,所有人面带愧疚的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就像犯了错,等待老师批评的学生。
我实在没力气说啥,叉着我挨踢的腰子,一拐一拐往家走去。
这人是不是练过鸳鸯腿,怎么踢的这么狠?
坐上炕,我忽然觉得嗓子眼一甜,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到耳边湫湫轻响,一股温热的细水灌入我的嘴里。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炕上,盖着被子,小孙正一脸忧伤的用勺子喂我水喝。
见我醒了,她疲惫的眼睛顿时就有了光,冲着大门口声声轻唤。
随后,老孙背着手,神情严肃的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搔眉搭眼的狐狸精。
“少爷,以后咱可不能太热心肠了,万一今天被人打出个好歹来,我跟杨二爷怎么交代?”
“唉,我爷爷要在就好了,叔婶子们服他,压根不服我,所以才会乱成这样。”
“所以咱们没学成本事前别强出头了,教训太深刻。”
“对了,你漏了行藏,住在这里不方便,等我恢复了,干脆一起搬去……”
本来我想说“搬去古墓”,又想到狐狸精是猪妖的雇佣兵,不能在它面前暴露重要信息,改为对老孙使个眼色。
“放心吧,我有分寸。”
老孙又对身后的狐狸精说:“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说吧。”
狐狸精走到床边轻声道:“杨公子,小楼官人是阴差这事儿,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所以呢?”
“山猪一族,之所以能在龙山村称霸,就是仗着城隍爷的关系,并不是说小楼官人有多无敌,虽然它确实有本领,但真正惹不起的,是它身后的城隍爷。”
知道猪妖是阴差,我就已经猜到它必然和城隍爷有关联。
因为雇佣阴差,就是当地城隍的权利。
所以,这头猪妖还真不是我能动的。
想明白这点,我忽然觉得异常疲惫,挥挥手道:“你走吧。”
狐狸精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小孙做了个炒菜的手势,那意思去准备晚饭了,我勉强笑了笑,算是回应。
祖孙两去了隔壁屋子,我正打算休息会儿,就听余青青在门外说:“杨哥,你在家吗,我、我想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