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南这才说:“捆起来,我想办法送过去。”运送这个就难上加难了。至于杜心言,她在原地等了许久,到底没见沈乔南回来。那雨比刚刚还大了不少,杜心言试探着上了锁链,她耳畔想起了沈乔南的建议与安排,尽管胆怯,但还是看向远处,调整好了姿态以后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一步两步朝对面磨蹭。中途手腕乏力,她用身体一整个抱住了锁链。就这么一步三挪窝,终于到了对面,杜心言顾不得休息,粗鲁的用袖子将面额上的雨水和汗擦拭干净,三两步就朝卫生院而去。
这河流是横亘在眼前与对面小镇的,从这里远眺,依稀仿佛可以看到对面那缥缈的炊烟以及油画一般的风景,但脚下……
“走这里,比较快。”
显然,沈乔南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曾不止一次走过这条危险的索道。
杜心言伸手在黑暗中抚摸了一下,这索道是三条铁链做成的,一高两低。
下面脚踩,上面手抓,人就这么悬朝对岸而去,走到中央十无论如何不敢低头的,一旦低头就可以看到哗啦啦翻滚的洪流与浪潮,很容易头晕,不要说过去了,就是站在这里看看下面,杜心言也感觉后背发凉。
她急忙将手缩了回来,“咱们还有其余的路吗?这多危险啊,这牢固不牢固?”
“几百年了,没任何问题。”沈乔南示范一般跳了上去,他暗暗用力,锁链摩擦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但与此同时,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石头滚落了下去,顿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回音,沈乔南自然是看出杜心言胆怯了。
其实,不说她这女孩儿了,就是年轻的士兵到了这里都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我过去,手电筒和东西都给你,你等我就好了,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你。”话虽然说的简单,但想要从这个点到那个点,期间的危险可想而知。
“我也要过去。”
杜心言为自己的胆怯而懊恼,尽管她因为恐惧而在打摆子,但还是决定到对面去。
“不!”
沈乔南正色,“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牧民从这掉下去了,想要过去需要技巧,尤其是手臂需要巨大的力量,上去以后不能东张西望,只能看对面。”
说到这里,沈乔南微微笑,“好了,我去去就来。”
既然如此,她只能在原地等待了。
杜心言低着头,“我在这里等你,你从速过来,我还没过门呢,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我可不想做寡妇啊。”
这话逗笑了沈乔南,“我保证顺利、平安的回来。”
冒着雨,沈乔南顺利到了对面卫生所。
干部们已经联络过了,看沈乔南到来,这边将准备好的东西送了过来,沈乔南核算完毕,见数量如此庞大,固然不重,但想要搬过去却难上加难。
卫生院只有一个女大夫和几个小护士,且还都是外地人。
“咱们的车子呢?”女大夫东张西望,视线穿过重重水雾。
沈乔南摇摇头,“抛锚了,现在我负责转移,要不然你们直接撕了外包装算了。”这样的确是减少体积最好的办法,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
很快一大堆的东西就陈列在了面前。
但女大夫指了指另外一大推,“这是葡萄糖和消炎药,都是在玻璃品里头的,属于易碎品,我们这里数量也不是很多,这个不能拆外包装。”
在当时,这一类都是用玻璃品包装tຊ的,属于危险的易碎品。
并且价格昂贵,数量稀少。
沈乔南这才说:“捆起来,我想办法送过去。”
运送这个就难上加难了。
至于杜心言,她在原地等了许久,到底没见沈乔南回来。
那雨比刚刚还大了不少,杜心言试探着上了锁链,她耳畔想起了沈乔南的建议与安排,尽管胆怯,但还是看向远处,调整好了姿态以后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一步两步朝对面磨蹭。
中途手腕乏力,她用身体一整个抱住了锁链。
就这么一步三挪窝,终于到了对面,杜心言顾不得休息,粗鲁的用袖子将面额上的雨水和汗擦拭干净,三两步就朝卫生院而去。
此刻,一切都打包好了,除却未拆除包装的玻璃制品,其余都还好。
正在院子里头忙碌的沈乔南蓦的回头看到了杜心言,他先是难以置信,紧跟着眼神就刀锋一样无情无义了,上来就责骂:“你在那边等我,为什么要过来。”
“我……”
杜心言自然想要尽一份力了。
她从危险的索道上下来,早已经吓的魂不附体。
紧跟着,脚踏实地了,那种心力交瘁的怯懦感终于消失殆尽了,她雀跃的寻到了他们,却想不到劈头盖脸就是斥责。
她委屈极了,“我是来帮你的。”
“我稀罕你帮忙了,那边过来多危险啊,你要是掉下去了,我怎么给你父母亲交代?我良心上怎么过得去?”听到这里,杜心言明白,她责备自己不是因为她独断专行。
而是因为自己的冒进与善做主张。
女大夫盯着两人看看,很快就明白两人的关系了,急忙上前去做和事老,“公鸡打架头对头,小两口吵架不记仇,得了您嘞,我说沈队长,她这不也是想要为人民服务吗?我看这位女同志对您是贴心的好,您就不要对她大吼大叫了。”
沈乔南也不想对杜心言发怒。
此刻他回头,“你以后做什么,你请示一下我,多危险啊。”
“知道了。”
被当着这么一群人呵斥了一通,搁谁心里头都不爽,他这是将她的面子丢在了地上碾压,杜心言面上在听话,但心里头却在腹诽诅咒。
好容易众人将一切都打包起来送到了索道旁边。
这几个外地来的女孩面对摇摇欲坠的锁链都吓坏了。
就连那个女大夫也望而却步。
“你们去吧,我们自己多搬几次就得了。”提起来跨越,杜心言自己也感觉恐惧。
现在她人是过来了,但却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样过来的。
那女大夫攥着拳头,“我倒要试一试,我是国家培养出来的,我可不能知难而退啊,这些东西你们两人来搬运,弄到猴年马月去了。”
但她还在夸嘴呢,脚底下一出溜,差一点一个人仰马翻下去了,得亏沈乔南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了。
那女大夫吓坏了,急急忙忙到了后面,“我找老乡去,让他们帮助。”
“不成……”
此刻,沈乔南指了指下面波涛汹涌的河流,“在涨水,不能继续等了,小凉山那边还有不少病号指着这些药材救命呢。”
大家横说竖说就是不能说服沈乔南。
他看向杜心言,“你先送这些过去,然后就在那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