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树下,余朝阳垂着头,双手握着自行车把手,单腿撑地,校服裤卷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腕,被风吹乱的发丝上有一片金色的树叶,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姜黎神色怔怔,并不记得和他说过自己家具体住在哪里。少年听见声音,抬起眼眸,在看到她还没消肿的脸时显然一惊。姜黎神色慌张的捂住脸,纠结一番,走上前。“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问了几个街坊。”余朝阳收回视线,拍了下后座,“上来
晨曦爬进窗台。
姜黎准时五点半起床,简单刷牙洗漱,吃了块干巴巴的馒头,走出破败的老屋。
门外树下,余朝阳垂着头,双手握着自行车把手,单腿撑地,校服裤卷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腕,被风吹乱的发丝上有一片金色的树叶,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姜黎神色怔怔,并不记得和他说过自己家具体住在哪里。
少年听见声音,抬起眼眸,在看到她还没消肿的脸时显然一惊。
姜黎神色慌张的捂住脸,纠结一番,走上前。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问了几个街坊。”余朝阳收回视线,拍了下后座,“上来吧。”
姜黎依旧没有放下自己在脸上的手,她刚想坐上去,右边递过来一个东西。
白色的口罩,叠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空气中有小虫子,你戴上。”
她不说,余朝阳便也默契的不主动去问。
“好。”
初秋的早晨有一点冷,特别是坐在自行车上时,姜黎裹紧了外套,风从前往后吹,她便嗅到了余朝阳身上好闻的青草香。
余朝阳和秦暮不一样,秦暮任性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了。
她那样给余朝阳下脸,他还是过来接他,仅仅是因为开学时对老师的那个承诺。
姜黎怎么会不知道,余朝阳现在有多不情愿。
在他眼里,自己现在应该算得上“自甘堕落。”
但是姜黎也没有办法,她必须沿着那条错误的路继续走下去。
一路无言。
到附中后,姜黎如释重负,从车上下来。
余朝阳并没有立刻去停车,“在你没有自行车之前,以后早晨和晚上回家,我送你。”
“其实不用……”
“我答应了老师,就一定会做到。”
冷冰冰的,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如果她可以有辆自行车……可是即便现在已经精打细算,一个月也不舍得吃顿肉,自行车这种奢侈品,她根本就买不起。
“可能我高三都没办法有自行车了。”姜黎刚想说让他别这么麻烦。
余朝阳先一步道,“那我就载你整个高三。”
明明这对他而言只是责任,明明话里话外那么冰凉不带感情,却依旧在姜黎心口漾开一圈细小的波纹。
……
八月的尾巴悄然而过,九月份,天气转凉,小雨连绵,附中的学生都穿上了长衣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