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好想你啊。外公去瑞士了,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不想打扰他在疗养院的生活。可是你也不在我身边,我究竟要怎么办啊?妈妈,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说着,咸咸的眼泪混杂着雨滴划过嘴唇。她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双膝失声痛哭。手机震动,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她抬手擦了擦眼睛,又抹开了屏幕上的雨水。霍祁漳:「考虑得如何?」世间万物的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如同此刻霍祁漳的微信。“妈妈,是你吗?”她低声呢喃着像是下定了决心,拨通了语音电话。
想到中午还得去谈投资,纪洛笙便放弃了去找许恩贝的念头,跟她约了晚上再见面。
到达饭店包间的时候,大伯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夏卫平一把拽过纪洛笙的手,“一会儿机灵点,该敬酒敬酒,该说好话说好话,公司全靠王总了。”
纪洛笙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径直推门进了包厢。
她一出现,那王总的眼睛就扒在她身上移不开了。小姑娘长得漂亮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灵动勾人。鼻子小巧,他也喜欢。肤若凝脂,他也喜欢。纤纤细腰,他也喜欢。反正看着哪儿哪儿都喜欢。
纪洛笙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和疑似怀胎十月的啤酒肚,又注意到他不怀好意的视线瞄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顿觉不适。
夏卫平跟在身后,一把拉过她就往王总身边的椅子引,笑得像个太监,“王总啊,这就是我那个外甥女。安杳,快跟王总打个招呼。”
美人在侧,王总自然是眉开眼笑。
“哎哟,这就是夏家大小姐啊,长得是真好看!”说着,他那双猪蹄就伸过来往纪洛笙手上放。
纪洛笙眉心一拧,身体往后退了退,伸手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王总,这杯我先敬您,不好意思来迟了。关于您对夏氏的投资……”
“喔唷哟,小美人不着急喝,咱们马上就要一家人了,这个什么投资不投资的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头猪在狗叫什么?
纪洛笙收起脸上的假笑,“王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怎么回事?夏卫平你还没跟人小姑娘说呢?你嫁给我,我自然是会给夏氏投资。”说着,王总又要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纪洛笙立马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王总,我想您误会了。您能投资夏氏我们的确很感谢,但若是说这种话,恐怕有点不太合适。”
夏卫平立马站起来陪笑,对着纪洛笙一顿教训,“王总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跟着他有什么不好?吃香喝辣!公司都快破产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纪洛笙双手气得发抖,拿起桌上的红酒毫无犹豫地泼在夏卫平脸上。
“那您倒是跟着王总吃香喝辣去啊!这会儿特别遗憾自己不是个女的吧?最后那句话我原封不动送给大伯,给脸不要脸!”
声线微微颤抖,显示着她的愤怒。纪洛笙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身后的夏卫平还在点头哈腰对着王总道歉。
直到回到车上,她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抽出两张湿纸巾,她泄愤似地将自己刚才被触碰过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消毒完全才叫代驾回了家。纪洛笙前脚刚到,夏卫平后脚也回了夏家别墅。
“你今天搅黄了王总的投资,还好意思回家?”夏卫平许是在那儿受了气,怒不可遏。衬衫上那红酒晕开的印子还在。
纪洛笙懒得理他,转身准备上楼。
“站住!从今天开始,从这里搬出去。除非你嫁给王总拿到投资,或者你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纪洛笙觉得夏卫平一定是疯了,气急反笑,“大伯,您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的嘴脸?”
“吃你的用的哪个不是夏家的钱?现在公司的投资因为你要黄了,你哪里的脸?” 到手的鸡蛋飞了,夏卫平自然是气急攻心,什么都往外说,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夏卫平,你说气不气,这房子还真就是我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我就算不住,也得给它留着,等外公回来养老。你这种无关人员,可以滚了。”
纪洛笙不想给他留任何面子,直呼其名。随后打电话叫了保安将他赶走。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空气都是闷闷的味道。一场闹剧结束,她像是脱了力般坐在地上,狠狠咬着牙关。突然好想妈妈啊……
打车到墓园的时候,诺大的雨滴穿过层层乌云落在地上,来势汹汹。她没有带伞,就这么淋着雨走到了妈妈的墓前。
“妈妈……我好想你啊。外公去瑞士了,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不想打扰他在疗养院的生活。可是你也不在我身边,我究竟要怎么办啊?妈妈,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说着,咸咸的眼泪混杂着雨滴划过嘴唇。她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双膝失声痛哭。
手机震动,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她抬手擦了擦眼睛,又抹开了屏幕上的雨水。
霍祁漳:「考虑得如何?」
世间万物的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如同此刻霍祁漳的微信。
“妈妈,是你吗?”
她低声呢喃着像是下定了决心,拨通了语音电话。
“喂?” 那边接得很快,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被压抑的情绪。
“霍祁漳,你还要我吗?”
霍祁漳赶到墓园的时候,雨又大了几分。他撑着伞朝她走去,看到她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墓碑前低声啜泣,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淋湿,狼狈不堪地贴在肌肤上。他忍不住低骂一声。
感受到头顶的雨滴被隔绝,纪洛笙抬起头,泛红的眼眶在那一瞬跌落一颗泪珠。而男人就这么撑着伞站在自己身前,朝她伸出一只手,眸光暗沉如夜。
紧接着,低缓磁性的声音响起。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纪洛笙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左手和腕间的沉香手串,抿唇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霍祁漳一把将她拉起来护在怀里,“带你回家。”
感受到女人微微发抖的躯体,他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将她护得更紧。头顶,伞面的三分之二都遮在了她的头上。
“沈飞,把暖气打开。”
纪洛笙没想到沈飞也在车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今天的确有些情绪泛滥没收住,才跟霍祁漳打了这通电话。
沈飞调高暖气,望向后视镜里,自家老板正拿着毛巾替夏小姐在擦头,眼底透着浓浓的心疼和温柔。甚至没发现自己的西装肩头已经湿了一半。
想到今天老板本来都起身准备去开会了,接了夏小姐带着哭腔的一通电话便取消了高层会议匆忙赶来。看来自己很快就能管夏小姐叫太太了。
“许总,我们送夏小姐去哪儿?”
霍祁漳手上动作微顿,看了眼纪洛笙那张哭得红红的小脸,紧接着低沉一句,“湖畔公馆。” 那是霍祁漳平时自己住的地方,市中心的大平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