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霖看了一眼,茯月右侧的猫耳髻上那只小兔还是歪的,他伸出手。茯月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两人惧是一怔。玄霖眉眼顷刻冷冽起来,“本座又不是你的镜子!买完了就回重渊宫。”他伸出的手直直取向茯月头上的簪子。下一秒,玄霖和茯月已经回到了重渊宫。茯月看了一眼身边脸色不好的玄霖,偷偷地向他极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她飞速地跑到墨池边,调整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饰,还施了个法术换新上裙子。
玄霖站在原地,心里忽而升腾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还未咂摸出什么,他就听到茯月兴奋的声音。
“大蛇,找到了,一模一样的!”
店内的少女冲他笑得很是明艳,双手各拿一只毛茸茸兔子模样的发饰在自己头上比划着。
玄霖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知道了”,他移开目光,又拿出一块仙灵石,财大气粗地抛给了店主。
茯月看得肉疼,郁闷地将两个发夹往自己头上胡乱一别。
玄霖看她一脸心疼的模样,没好气地笑了笑,伸手弹了弹茯月刚刚戴好的兔子发夹,“戴歪了。”
“是么?”茯月伸手拨了拨,然后仰头tຊ看向玄霖,“那现在呢?”
玄霖看了一眼,茯月右侧的猫耳髻上那只小兔还是歪的,他伸出手。
茯月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两人惧是一怔。
玄霖眉眼顷刻冷冽起来,“本座又不是你的镜子!买完了就回重渊宫。”他伸出的手直直取向茯月头上的簪子。
下一秒,玄霖和茯月已经回到了重渊宫。
茯月看了一眼身边脸色不好的玄霖,偷偷地向他极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她飞速地跑到墨池边,调整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饰,还施了个法术换新上裙子。
刚在骨椅上坐下的玄霖一抬头便看到殿中多了道五彩斑斓的身影快乐地打着转儿。
茯月提着裙摆在墨池边上照了又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花大蛇的钱买回来的裙子好像比之前的更好看了呢。
茯月一回头,笑得眉眼弯弯:“我就当这是妖尊大人送给我的生辰礼了。”
玄霖不妨茯月突然向他看过来,他不紧不慢地向后一靠。
“本座可没...”
他正说话时,茯月将目光收了回去,欢欢喜喜地抱着那盆花芽去找问心和琅画了,浑不在意他的反应似的。
玄霖搭在扶手上的紧了紧,看向茯月的目光越来越冷。
真烦。
这种自说自话的人真烦。
殿顶的欢声笑语不断传进正在打坐入定的玄霖耳中,他觉得聒噪至极。
为什么茯月这个人和谁都能说上两句?
玄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伸手时茯月却往后缩的场景。
和谁都能那样开心,却怕他?
既然怕又为何要假惺惺地说仰慕他,说他好看?
活了上万年,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
玄霖周围的妖力随着他的心绪波动着,从温和的蓝色逐渐变成赤红色。
最终玄霖烦躁地一甩袖子,一道禁言术过后,重渊宫殿顶的欢声笑语立即噤声了。
玄霖在殿内恶劣地轻笑了一声。
殿顶的三人面面相觑过后,都讪讪地笑了笑,各自安安静静躺下了。
待到玄霖打坐完毕,三个人才被解开了禁言术。
玄霖看见殿外的高处,问心的尾巴又垂了下来。
茯月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弯过来的蛇尾上,可是还没等她抓紧,她便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也慢慢模糊起来。
问心只觉得尾巴上的重量骤然轻了,他往下看时,茯月已经像折翼的蝴蝶一般坠了下去。
殿顶的两位护法迷茫了一瞬,但仅仅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茯月整个身体即将坠地。
两道黑影猛地窜了出去,但那袭斑斓的衣裙已先一步被一道黑影裹袭,落地化成人形的问心和琅画看着面前抱着茯月的玄霖,都垂下了头。
“尊主。”
玄霖感觉自己接住了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般,他低头看着怀中晕过去的人,只觉得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接住她。
但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自己怀中了。
“尊主...她这是...”
玄霖看着怀中昏睡着还眉头紧皱的人,淡淡吩咐了一句:“去把云桦叫来。”
茯月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中,她觉得自己如同在悬崖跌落,下方是无底洞般的深渊,她伸出手,什么也抓不到。
玄霖将茯月安置在榻上,起身时却被茯月一把抓住了袖子。
他默然片刻,还是将衣袖抽了出来。
他打量着脸色很是惨淡的茯月,伸出手去探她的灵力,微薄至极。
到底为什么能弱成这样?
若方才没有他将她接住,也许那样摔下来都能让她病上一场。
可自己又在做什么?他是因为她太过弱小可怜才这样一次又一次向她施予怜悯吗?
“尊主,云桦已至。”
问心和琅画领着一个满头银发的妖医站在寝居门外。
玄霖收回目光:“都进来吧。”
云桦提着一个小药箱跟在左右护法身后,恭恭敬敬向玄霖行了个礼这才开始为茯月看病。
刚见到榻上的人,云桦不禁睁大了眼。
这就是妖尊大人的绯闻夫人吗?怎么这样了?
他伸手探了探茯月的灵泉,微弱地仿佛没有一般。
突然,云桦探到了茯月体内的一股妖气,在脖颈处最为浓烈。
他拨开了茯月垂下来的几缕小辫子,在那修长的脖颈上,赫然出现了两个血红色的小印。
云桦深吸了一口气——不会吧,他们的妖王大人不是早就摆脱了吸血这种低级兽|欲吗?
可是这妖气浓郁的蛇牙印记又不是假的。
难不成妖王大人把这样这个小仙娥掳过来是为了让她做血奴?
丧心病狂啊丧心病狂!
问心与琅画被云桦脸上丰富的表情吓得一惊一乍,一旁的玄霖眸光越来越森寒。
“如何?”
“啊,回禀尊主,她虽然为仙族,可体质甚弱,基本等同于半个凡人了。是以她久居这妖气太过浓郁的重渊宫,身上那点微薄的灵力也被妖气侵袭,久而久之,自然就会一命呜呼了呀。”
“她会死?”玄霖语气缓淡,神色却愈加霜冷起来。
云桦点点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玄霖:“其实照理来说没有这么快,但是...她的血也被妖气侵入了,所以才会这么快倒下。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只能是活一天算一天喽。”
“如何救她?”
云桦脸上为难了一瞬,告罪道:“尊主请恕罪,她是仙族,而我是妖王大人您的子民,术业有专攻嘛,我虽瞧得出来她是什么病症,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医呀。”
“不过既然尊主既然有想救人的意思,不妨请个医仙过来。”云桦看了一眼榻上的茯月,又斟酌地开口:“但是呢,等到病情好转以后,尊主还是...需要节制一些,啊节制一些。”
就算要吸血,也别一次吸那么多啊!这小身板儿弱得,别吸成人干了啊!
“噗——”一旁的问心没忍住喷了出来,被琅画狠狠拧了一把胳膊,脸色一阵发白。
殿内诡异地沉默了三秒。
玄霖面不改色地转身扫了一眼问心和琅画:“去,将那璃月小医仙请过来。”
“属下遵命!”
琅画揪着问心逃也似地出了殿。
云桦见没什么事了,理了理衣袖正准备告退时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他抬头,对上一双凝了一层冰似的眸子,顿时吓得浑身一颤,缩在玄霖投下来的阴影里瑟瑟发抖:“尊,尊主,还有什么事吗?”
玄霖垂着眼帘看他,一字一顿道: “云桦,你的用词,很是独特啊。”
玄霖锐利的眼刀落在云桦身上,云桦倒吸了口冷空气,讪讪道:“一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