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望着漫天飞雪,缓缓闭上了眼。冬雾弥漫,千锁桥素白一片,唯苏禾身下血色晕染,成了这天地间唯一一抹亮色。宋辞抱着没了声息的苏禾坐在地上,任由大雪覆盖全身。……“啪——”傅砚辞看着摔碎的茶杯,心脏突然一阵绞痛。他随手将方案丢进垃圾桶:“打回去重做。”没有灵魂,再奢华的装饰也是空有其表。李秘书应声:“总裁,季暖小姐让您别忘了参加今晚七点的派对。”傅砚辞烦躁地挥挥手:“知道了。”
宋辞站在一旁,见苏禾久久不动,顿感不妙。
这时,苏禾唇间鲜血漫出,怎么擦也擦不净。
她顺着栏杆滑坐在地,宋辞连忙上前将苏禾揽在怀里。
“我们马上去医院,坚持下。”
宋辞拿出手机想打急救,却被苏禾伸手拦住。
她已经没了力气,只是虚搭在宋辞手腕上:“不用了宋医生,我撑不下去了。”
宋辞眼尾发红:“别这么说,一定有办法的。”
苏禾气息微弱的勾唇:“其实我还挺喜欢下雪天的。”
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她被季暖指使的混混缠上,险些被糟蹋。
是傅砚辞经过,将她带离那个巷口。
从此苏禾开始追逐傅砚辞的背影。
她见过傅砚辞太多模样,意气风发的、骄傲的、愤怒的……唯独没有见过傅砚辞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一切的一切汇聚于三年前的雪天,停在傅砚辞微笑着对她说:“苏禾,我需要你一个太太,你很合适,要不要跟我试试?”
那时,她一腔热血,却忘了他需要的是妻子,不是爱人。
那是苏禾短短二十几年人生最幸福的一天。
她的前半生为活着而活,后半生为傅砚辞而活,所幸她还能拥有最后的放纵。
苏禾气管里满是血沫,声音愈发微弱:“宋医生,我求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宋辞一哽:“你说。”
苏禾喉咙艰难挤出最后一丝气音:麻烦你,将我包里的离婚协议转交给傅砚辞。”
“我不愿以他妻子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说完,她望着漫天飞雪,缓缓闭上了眼。
冬雾弥漫,千锁桥素白一片,唯苏禾身下血色晕染,成了这天地间唯一一抹亮色。
宋辞抱着没了声息的苏禾坐在地上,任由大雪覆盖全身。
……
“啪——”
傅砚辞看着摔碎的茶杯,心脏突然一阵绞痛。
他随手将方案丢进垃圾桶:“打回去重做。”
没有灵魂,再奢华的装饰也是空有其表。
李秘书应声:“总裁,季暖小姐让您别忘了参加今晚七点的派对。”
傅砚辞烦躁地挥挥手:“知道了。”
“还有……查一下苏禾去哪了。”
李秘书一愣,点了点头:“好的季总。”
当晚八点,蔷薇山庄。
傅砚辞赶到派对门口时,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还没有进去,季暖跟助理的调笑声就传了出来。
“暖暖姐还是你厉害,买通稿污蔑苏禾抄袭就轻轻松松就把她解决了。”
季暖笑得得意:“谁让她总装成一副清高样,我高中就看不惯,我就是要把她踩进泥里,让她认清自己是个什么垃圾。”
听着这些话,傅砚辞心底一阵恶寒。
他怎么想不到宠爱多年的妹妹会这么心狠手辣。
想起苏禾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傅砚辞越发不安。
他失魂地走出庄园,拿起手机把苏禾拉出了黑名单,单手打字。
“我替暖暖做的那些事跟你道歉,你先回来,我们好好谈。”
发完消息,傅砚辞才心安收起手机,回了公司。
他确信苏禾离不开他,顶多闹闹脾气过两天就回来了。
可他不知道,苏禾已经死在了京川。
而他那条迟到的消息,永远得不到恢复。
两天后,李秘书将调查到的事情上报:“夫人她上周定了两张前往京川的机票,跟一个叫宋辞的男人一同离开了。”
闻言,傅砚辞满眼怒火。
亏他还觉得对不起苏禾,原来她连下家都找好了。
李秘书战战兢兢低下头:“那还需要继续找夫人吗?”
“不用了,”傅砚辞冷声道,“再把她的东西都从别苑清出去。”
“以后谁都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苏禾。”
半月后,季氏总裁办。
傅砚辞又一次将方案打回:“再把这样的垃圾交上来,就自己辞职滚蛋。”
这半个月,傅砚辞常住公司办公,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公司上下都笼罩一层阴云。
公司人人自危。
直到有天,李秘书敲门:“总裁,有个叫宋辞的先生想见您。”
傅砚辞眸色微动:“让他进来。”
宋辞走进办公室,傅砚辞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他靠坐着,毫不在意的讥讽道:“怎么就你来了?苏禾呢,不敢来见我吗?”
宋辞神色哀伤,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递上。
——“苏禾小姐已于12月24日23点在京川因脑癌不幸身亡,这是她委托我转交的离婚协议,请你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