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深渊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让人可恨,我也没有把你复活成深渊魔物的打算。”荧语气意味深长:“你迟早有一天会加入深渊的。”又是这句话,木闲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自信。“抱歉,我和你可不一样。”木闲还是走到荧的面前,双眼冷漠:“什么亲情、友情...我和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羁绊。”“我不需要你救,也不想你救,如果我真的帮了你,你最好让我死在这里。”男孩拖着那身宽大的黑袍走到阵中心,祭坛中心除了那台净化装置,又多出了一件漆黑的机器。
夜兰拿着手中的纸条看了又看,随即盯着递给自已纸条的千岩军,想要看出那么一点端倪。
天权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就很快知道层岩巨渊的事啊。
夜兰心中疑惑,但矿区地面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
转头看向空,这个旅行者颇有提瓦特工具人的觉悟。
“需要我帮忙吗?”空开口问道。
“那些先多谢旅行者了。”
夜兰笑了笑,很快严肃起来:“天权星还安排了其他任务,旅行者你就先帮忙带着矿工离开吧。”
“那就交给我们了。”派蒙答应得极为爽快。
时间仓促,夜兰点了点头,随即用眼神叫上一些人。
毕竟封锁地脉这些事情,可不是夜兰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木闲看着身后,漆黑浓稠的黑色淤泥不断从地面涌出,很快就将周围给包围住。
但也仅限于包围,周围是一处疑似祭坛的位置,金发少女驱使着体内的力量正不断阻挡着祭坛结界。
“公主殿下,受到地脉的影响,净化仪式恐怕是不能进行下去了。”
说话的是一旁的某个深渊使徒,木闲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看着高了自已一个脑袋的少女皱着眉毛。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荧问:“无论如何,都要将不死诅咒净化掉。”
“公主殿下的力量可以压制这些污秽。”
说出这话的深渊使徒又有些犹豫:“但公主殿下您需要主持仪式。”
“或许,您的血亲...”
“不用说了。”
荧直接打断了深渊使徒的话:“你应该还有什么办法。”
“公主殿下,既然隔绝不了这些污泥,那么可以将流入净化结界的污秽转移到某处容器。”
“而这里刚好有一个容器。”
说着,深渊使徒看了眼旁边的木闲,有些不怀好意。
“看什么?”木闲皱了下眉头,对这些家伙并没有什么好感:“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放肆!”深渊使徒被木闲这话一堵,而后恼羞成怒,就要给木闲一个教训。
或许是知道这些家伙的套路,木闲视线轻轻一瞥,瞥向不远处的荧。
不出所料,荧抬抬手,制止了深渊使徒的动作,转头看向木闲,却发现木闲正望着自已。
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荧面上不显,语气带着些许压迫感:“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但无论如何,谁都不能拦我。”
“随便,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木闲语气极淡,顿了顿,抬头问道:“这样我会死掉?还是被洗脑成深渊魔物?”
“你现在还死不了,这些淤泥不是不死诅咒。”少女的语气中的压迫少了很多:“不过,我会把你复活的。”
木闲听过不少这样的话,习惯到有些厌烦。
这些话语似乎就想让自已相信她们,然后将信任一次次地踩在脚下。
“别说这些东西。”木闲语气冷淡:“把我复活成深渊魔物,你还是别把我复活比较好。”
“我说过,深渊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让人可恨,我也没有把你复活成深渊魔物的打算。”
荧语气意味深长:“你迟早有一天会加入深渊的。”
又是这句话,木闲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自信。
“抱歉,我和你可不一样。”
木闲还是走到荧的面前,双眼冷漠:“什么亲情、友情...我和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羁绊。”
“我不需要你救,也不想你救,如果我真的帮了你,你最好让我死在这里。”
男孩拖着那身宽大的黑袍走到阵中心,祭坛中心除了那台净化装置,又多出了一件漆黑的机器。
荧看着木闲决绝的背影,木闲眼中的冷漠让荧知道他并没有说假话,或许他真的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
没有留恋?怎么可能。
荧一直相信自已的眼光,即使不是现在,他们两人注定会是同类。
“公主殿下?”一旁的深渊使徒试探性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嗯。”视线从木闲身上移开,荧点了点头:“我们开始吧。”
说着,荧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身后的深渊使者:“出去收集一些流明石。”
“遵命,公主殿下...”
淤泥并不是现实意义中的淤泥,而是某种禁忌的衍生物,不然就算把木闲的整个身体都掏空,也装不满多少。
正如之前那具愚人众的尸体一样,要是按照现实规则来说,尸体也不可能流出那么多的黑色液体。
坐在黑色机器上面,四周便传来一连串的机械轰鸣声,木闲只感觉两只手腕一阵刺痛,疑似导管的东西扎入自已的体内。
看了眼不远处的荧,此时的她站在结界中心,不断朝着净化装置注入力量。
似乎是注意到什么,荧看向木闲,却见坐在黑色机器中的男孩闭着眼,一副等死的模样。
失去荧的力量,四周的黑色淤泥逐渐蔓延过来,但在下一秒触碰到了机器的吸收范围,这些淤泥化成烟雾朝着黑色机器聚集。
透明的导管颜色逐渐变深,最后变得黑紫色的模样,随后注入木闲体内。
木闲能感觉到,原本自已体内的深渊侵蚀正在逐渐壮大,随着净化仪式的不断进行,木闲甚至能看见自已的手臂逐渐发黑,变成了黑紫色的模样。
身体的侵蚀让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模糊中,木闲好像还能看见净化装置发出的光亮。
一柱香?两柱香?
木闲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浑浑噩噩中,眼前的光芒逐渐消失,有什么东西将自已背了出来。
隐隐的对话中,木闲还听见些许片段。
“公..殿.仪...败。”
“百..希望...气馁。”
“公主..下,这人..怎处理?”
“放在这里就好,他说过他不想我救的。”
对话逐渐变得清晰,木闲感觉到自已被放在了冰冷的地面,远处,传来荧临走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把流明石留在他身上吧。”
声音冰冷,那才是属于深渊的公主殿下。
周围又一次陷入了安静,但安静中,木闲却能听见周围淤泥的蠕动。
木闲并不想动弹,就这样等着淤泥淹没自已就好,只是觉得,这样子死掉,自已应该有些难看。
毕竟之前木闲就看见自已手臂黑得不像样。
这样子想来,突然感觉两只手还挺冷的,不,不只是两只手,整个身体都冷得过分。
冷吗?有什么冷的,蒙德的雨,还有云来海的海水,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冷。
都说人快死之前都会闪现生前的记忆,但死了两次的木闲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或许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木闲只感觉到一片安静。
不用去讨好任何人,也不会人任何人重伤,这颗心就这样安静下来,也本来就应该这样安静下来。
但是...
木闲皱起眉毛,旁边怎么又有脚步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