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恨意犹如实质,重重砸在我身上,甚至让我肌肤发疼。我想碰她却不敢伸手,只能低头任由泪一滴滴砸落在被单上。我死死攥着手,哑声开口:“思语,我会如你的愿。”靳思语沉默一瞬,突的转身:“要死不用跟我说,少装模作样!”砰的一声。她重重关上门,所有阳光都被隔绝,也带走了我身体里最后一丝暖意。我呆坐在床上,直到脚步声再度响起。孟颂柏走进来,将手中的食盒放下,淡淡开口:“别墅的家庭医生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我送你过去。”
至亲献祭,挡煞换命!
这八个字映入我眼帘时,我只觉得天地无声。
我蓦然想起车祸发生前夕的一些事来。
我爸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到靳氏的顶层。
他说:“棠昭,靳氏和思语,以后就托付给你了,爸爸相信你,也永远为你骄傲。”
我妈深夜来了我的床前,坐了很久。
她说:“棠昭,未来的路,妈妈希望你能坚强走下去。”
这两幕在我脑海闪过,最终定在车祸那天,他们出门时看我的那一眼。
是留恋,是遗憾?还是,坦然赴死的释然?
我死死攥着胸口,恨不得把那颗疼的要裂开的心挖出来。
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发现?如果不是我,爸妈现在仍是活着!
我的泪渗透层层纱布,沾染伤口,疼的我浑身发颤。
我甚至不敢看靳思语,我声音颤抖,却只能重复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
靳思语声音依旧冰冷恶毒:“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爸妈根本不会死!靳棠昭,你这种害人精为什么要活在世上,为什么!我就是恨你,我恨不得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4
她的恨意犹如实质,重重砸在我身上,甚至让我肌肤发疼。
我想碰她却不敢伸手,只能低头任由泪一滴滴砸落在被单上。
我死死攥着手,哑声开口:“思语,我会如你的愿。”
靳思语沉默一瞬,突的转身:“要死不用跟我说,少装模作样!”
砰的一声。
她重重关上门,所有阳光都被隔绝,也带走了我身体里最后一丝暖意。
我呆坐在床上,直到脚步声再度响起。
孟颂柏走进来,将手中的食盒放下,淡淡开口:“别墅的家庭医生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我送你过去。”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食盒,低声开口:“颂柏,我想吃葱油面了。”
话一出口,他平静的脸色倏然变了。
当初孟氏陷入债务危机,我偷偷卖了爷爷留给我的遗物才填补上那个窟窿。
代价是我被我爸用家法棒抽进了医院。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他满身狼狈的跪倒在我的床前,眼眶憋的通红。
却也只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打包潦草的食盒。
“棠昭,你最喜欢的葱油面。”
那时的孟颂柏,眼里全是对我的偏执爱意,全然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孟颂柏的怒声将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你到现在还想用恩情要挟我?我都说了孟太太的位置不会给别人,你还要怎么样!”
他冷冷盯着我,眼底的厌恶扎进我身体的每一寸,几乎疼到了我骨髓里。
这就是他不会离婚的原因么?因为恩,而不是情……
那个爱我的少年,早就在经年岁月中消失不见。
我看着他,竟趴在床头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他下意识就要来扶我,可我倒下时,脸上的纱布也落了下去。
他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我没有照镜子看见过我毁容到了什么程度,可从孟颂柏的反应里,我大概知道了。
我看着他摇头苦笑:“颂柏。”
“我好累啊,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