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完了手里的草根,不耐烦地把女孩子一把抢了过来,朝着旁边的一个沟里丢去:“早就该丢了,浪费老子这么多粮食。”说完一把抓住想要去救孩子的妇人:“老子告诉你,要么你和她都留下,要么就跟老子走。”妇人一把推开他:“要走你自己走,我不会丢下我女儿。”男人立马把东西都放上了板车,连妇人身上背着的包袱都一把抢了下来:“想死,你们就一起死好了。”说完推着板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插曲,流民也只是看看,谁都没有管,现在谁家有能力管,能顾好自己就算不错的了。
他们的马车始终慢悠悠地往前走,碰到没有流民的地方,他们会停下来休息一会。
搬出桌椅板凳,摆放上一些吃食,一边悠闲地吃着东西,一边看着天上的云朵。
薛二一家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快速地开始做饭,生怕一会商莳予他们又走了,两人追不上。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商莳予他们好像每次都是等他们吃完饭以后才继续赶路。
路上实在没水了,他会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进去商店买水,他们也从来不过问。
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一样。
他们这样走了四五日,离临城越来越远了,可是路上的流民却是越来越多了。
商莳予发现他们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了,有些人开始找草根,找树皮充饥了。
君砚尘放慢了赶车的脚步:“娘子,要停下吗?”
“不停走。”商莳予态度很坚决。
君砚尘没有问,只是赶着马车往前面走去。
薛二父子两人看到这个旁边的情景也不敢出声,低着头跟在了马车的后面,生怕被旁边的流民给惦记上。
他们现在看到越来越多的流民,已经把吃的都藏在了被褥里面,外面只露出一些锅碗瓢盆,和大家带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甚至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两人一天都只吃一顿饭,水也少喝。
所以他们现在状态可以说是面黄肌瘦,嘴唇开裂脱皮,身上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
不是他们走的反方向,倒是和他们旁边的流民没太大的区别。
“天煞的,你连女儿吃的都要抢,你这要了她的命啊!”一个妇人的哭喊声吸引了商莳予的注意。
“不过是个赔钱货,死了就死了,老子都快饿死了,你还想着给她吃的。”男人把手里草根塞进了嘴里咀嚼,嘴里还在骂骂咧咧。tຊ
妇人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女儿,哭得泣不成声:“闺女,你等着,娘再给你找吃的。”
怀里的七八岁的女孩突然拉住她的手,瘦得脱相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娘,别,别管我了,你,你自己吃,你把我放在路边吧。”
妇人一边哭一边摇头:“不,不可以。”
女孩挣扎着想要离开她的怀抱:“你,你松开,快走。”
男人吃完了手里的草根,不耐烦地把女孩子一把抢了过来,朝着旁边的一个沟里丢去:“早就该丢了,浪费老子这么多粮食。”说完一把抓住想要去救孩子的妇人:“老子告诉你,要么你和她都留下,要么就跟老子走。”
妇人一把推开他:“要走你自己走,我不会丢下我女儿。”
男人立马把东西都放上了板车,连妇人身上背着的包袱都一把抢了下来:“想死,你们就一起死好了。”说完推着板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插曲,流民也只是看看,谁都没有管,现在谁家有能力管,能顾好自己就算不错的了。
君砚尘不是很理解:“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有时候一家人,也未必和你是一条心。”商莳予说完就收回了目光:“走吧。”
薛老爹看见了这一幕,只能摇头叹息,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
默默地推着板车从妇人和女孩子身边走过,他们看到女孩子后脑勺流了不少的血,应该是被丢的时候砸破了脑袋。
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