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薛家父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君砚尘看着一旁和他们背道而驰的流民:“娘子,你说官府会管他们吗?”商莳予看着这些眼里对生活还充满希望的流民,等到了临城,他们会感受到什么是绝望。不是卫千总无情,而是他没有办法收纳更多的流民。多收纳一些难民,城里的治安就会更混乱一分,最后就会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这样的风险,他承担不起。
外面的人等着薛二出来,发现他手里抱着一袋奇怪的东西,把他给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里面到底有什么,他抱着的又是什么。
薛二哪里有空和他们说这些:“你们自己进去看,我赶着回去拿钱再去买点东西。”说完挣脱了人群就朝着家里跑去。
到了家里薛老爹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把能带走的都用麻绳捆起来放到了板车上,不能带走的,只能遗憾地留了下来。
薛二年纪不大,也不过刚到十七。
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薛老爹怕重新娶的媳妇对他不好就自己一个人把他给抚养长大,本来今年要给他说亲了,结果碰到蝗灾,现在又碰到干旱,这事也就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薛老爹看着他抱着一袋奇怪的东西回来:“二娃子,你这是什么东西?”
薛二把手里米放在了板车上:“爹,我晚点和你解释,我们现在赶紧收拾东西,立马就走,把家里值钱的都带上。”
薛老爹看到他这么着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敢再耽搁,手脚麻利地把东西都带上,两人一人推着一辆板车就出了院门。
走的时候还把院门给锁上了,防止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来。
商莳予的商店除了薛二之外再也没有人进来了,村里人都被昨晚死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一个个都以为闹鬼了,害怕得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去逃荒。
她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关了店铺的大门。
君砚尘已经坐到了前面的赶车的位置,等着商莳予过来。
商莳予坐在他身边,马车缓缓地开始走动起来,屋檐下的铃铛依旧还在。
薛二紧赶慢赶地总算是赶上了商莳予他们的马车。
君砚尘看到身后有两个人,推着板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商莳予唇角微扬:“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取舍。”
君砚尘有些不高兴:“我也很聪明。”
商莳予扭头看他,笑着点头:“对,我相公很聪明。”
薛二看到追上了,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也只是和他们走路一样,这才有机会和自家老爹说了看见的事情。
薛老爹有些不敢相信地指指板车上的米袋,然后压低声音小声地道:“所以这里面是粳米?”
薛二点点头:“对,她里面还有水卖,最便宜的一文钱一瓶。我们要是去临城,能不能进去不说,就算进去了未必能买到粮食。”
说着他看向了前面不远处的马车:“跟着他们,我们能买到最低价格的粳米,还不用担心水的问题。”
薛老爹听他说到这里也觉得有理,只是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的面前:“二娃子,我们的钱要是用完了该怎么办?”
薛二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现在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爹,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现在我们别无选择。”
薛老爹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推着板车跟在了马车的后面,和往临城走的流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商莳予耳朵里有一只无线耳机,另一只耳机则是戴在了君砚尘的耳朵上。
两人把薛家父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君砚尘看着一旁和他们背道而驰的流民:“娘子,你说官府会管他们吗?”
商莳予看着这些眼里对生活还充满希望的流民,等到了临城,他们会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不是卫千总无情,而是他没有办法收纳更多的流民。多收纳一些难民,城里的治安就会更混乱一分,最后就会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
这样的风险,他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