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国公神色变换了几息之后一双眼狠狠的看向了杭氏,“吵什么吵?没看到墨衍媳妇的手烫成那般了?我早就看曹妈妈不顺眼了,整日里嘀嘀咕咕的本事不小,就算她是冤枉的,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在凌国公的眼中,曹妈妈当然不能和江绮罗相提并论,况且,她办事不尽心,总得让凌墨衍消气才行。可曹妈妈是杭氏的奶妈妈,一直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也为她做了很多隐秘的事。这感情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的存在,杭氏急火攻心,惊怒交加之下,眼前一黑,竟然真的晕死了过去。
凌国公的眼睛很大,属于是那种豹子眼形状的,尤其是这么一立起来,很有点让人生出畏惧感来。
江绮罗怎么看怎么都有那么几分古怪,从面相上看,凌墨衍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凌国公的影子。
她猜测着,凌墨衍的容貌也许是像他母亲。
国公夫人当即面带和蔼的一笑,“王爷到底是离京太久了,恐怕连这些风俗礼数都忘记了,我们这口新媳妇茶可是等了两年,你父亲是想喝杯我们凌王妃的茶啊,否则他又怎么会一回来就叫你们夫妻过来。”
其实凌国公这半天原本被妻女给拱足了火气,此时听了杭氏的话,他先看向凌墨衍,转而意识到什么,他咳了声,眼神分外犀利的看向江绮罗!
江绮罗将所有人的情绪都看在眼中,最后目光和凌墨衍的眼神一触即离。
读懂了凌墨衍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成全凌国公。
随后江绮罗的小脸上溢满了笑容,当即上前,“吓我一跳,都怪我们年轻不懂事,国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哪里做的不对,您就提醒一声。嗯,像现在就挺好,您不说,我们还真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哈哈……”
她先给凌墨衍他母亲敬完茶,没有人提醒她的称呼问题,江绮罗自然也就不用随便认爹。
能少叫别人一声爹,她还是很意愿的。
凌国公闻言一愣,不由看向杭氏,随后又看向女儿,这也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不懂礼数,没有教养,嚣张跋扈的丫头。
看着不是挺懂事的吗?!
杭氏觉得很憋屈,之前她那么张扬,现在讨巧卖乖的,她能说什么?!
她看了一眼曹妈奶,这都是曹妈妈给她汇报的。
曹妈妈也很委屈,江绮罗之前就是她说的那样啊。
江绮罗善于察言观色,将众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对着杭氏身边的费妈妈道:“劳烦曹妈妈给绮罗准备茶水吧,绮罗要补茶。”
曹妈妈看了一眼杭氏,见她脸上带着格外温婉的笑意,便抿了下嘴角,就出去了。
江绮罗看着杭氏笑的很甜,“看到夫人气色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想来给夫人见礼,曹妈妈说您身子不适,就没敢来打扰……是绮罗失礼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杭氏看着她柔和了声音,“你是好孩子,你有心了,这上了些年岁,身子时好时坏的,经不得沉重了。”
江绮罗也看着杭氏笑,“那夫人可得保重身体,这一大家子还指望着您呢。”
这会子江绮罗从杭氏的眼中看到了敌意。
凌国公从侧面一直观察着江绮罗,对她的举止以及言行还是比较满意的。
而心中却不由想起了今日在宁太师那里受的气来,顿时感觉一下有了些底气。
原因是都听说了凌王回京了,平时凌国公因为有个优秀的儿子出尽了风头。
也没少到处炫耀,更是得到众人的美慕和吹捧。
宁太师和凌国公不睦已久,最是看不得凌国公那到处炫耀的嘴脸。
也不知从哪里就听说了关于江绮罗的传言,什么粗鄙,什么狐媚,什么不安于室云云。
有这个打击凌国公的机会,宁大师哪里会错过?!
凌国公就这么憋着一口闷气回来的,儿子是他引以为做之人,自然不想看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媳妇。
可眼下看着江绮罗,只觉得这姑娘相貌讨喜,行事大方爽朗,丝毫没有那种狐媚不安于室的行为,这样的江绮罗很深得凌国公的心。
很是等了大片刻,茶才来了,江绮罗倒是也不哕嗦,看了凌墨衍一眼,就跪在了凌国公和杭氏的桌前。
曹妈妈将托盘送到了江绮罗的面前,眼神里滑过一抹阴险的笑意。
她并没有看到曹妈妈的神情伸手去端茶盏,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茶盏滚烫,明显是刚刚被烧过后拿出来的。
突来的过烫,江绮罗差点直接将茶盏扔在地上!
若是这杯茶直接落了地,如此一来势必会影响凌国公对她的印象。
江绮罗强忍手指传来的灼痛,当即将茶穗稳的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前后不过几秒间,她感觉手指火辣辣的灼痛。
杭氏和曹妈妈没有看到预料中江绮罗扔掉茶盏的画面,心中同时的一跳,面色同时也都变了。
江绮罗顺势起身,在凌国公皱起眉的时候,她声音冰冷的开口:“国公还请稍后再喝这杯茶吧,这茶盏过烫,免得伤了您和夫人的嘴。”
凌墨衍眸光一寒,眼神闪过一抹凌厉,缓缓起身。
而凌国公闻言则拿手去试探茶盏,当手触摸到茶盏的瞬间,一下就缩了回去,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凌墨衍自小在这乌烟瘴气的宅院中长大的,看到凌国公的举动,他哪里就猜不到这其中的关节?
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到江绮罗!身边,拉起她的手就检查。
江绮罗的手纤细修长,白哲细嫩,可几个指腹上此刻却突兀的起了几个通红的血泡。
她就站在凌国公的而前,手指上的血泡被看的一清二楚。
凌国公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一双豹子眼如利剑一般看向曹妈妈:”贱婢,你竞敢加害墨衍媳妇?!”
可曹妈妈脸上的血色褪了一干二净,心下大跳,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干嚎一声,“国公,老奴,老奴……”
杭氏也跟着站起来了,顿时满面惊怒交加:“曹妈妈,你说,这是谁将茶盏给你的,竟然陷害你?”
曹妈妈出于本能的想推脱,听到杭氏的话,顿时哀嚎道:“回夫人,这茶是茶房里那个小丫头交给老奴的啊,国公明鉴啊!”
凌国公怒声道:“那还等什么,去……”
凌墨衍直接横抱起江绮罗,眸光冰寒,一字一顿,“来人,将曹妈妈乱杖打死!”
几人都愕愣的看向凌墨衍,可对方却对曹妈妈声音没有半分温度的道:“你不冤!"
留下的几人都愣了那么片刻,直到谷白冷着脸走进来,曹妈妈一下就慌了,“不不,老奴不知道啊不知道啊,国公,夫人……”
然而,谷白只听自家主子的话,谁也不看,拖了曹妈妈就往外走去。
杭氏一下就急了,“慢……等等。”
可惜,谷白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杭氏又惊又怒,当即对凌国公尖声道:“国公,快,叫他停下啊!”
已经惊呆了的凌叶雪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跺脚,“爹,爹您快叫住那个狗奴才啊,再不制止曹妈妈可就被打死了。”
杭氏母女两个在凌国公面前急的直跳脚,尤其是杭氏连冷汗都冒出来了,“老爷,曹妈妈固然有错,可她是我身边得力之人,老爷……”
然而凌国公神色变换了几息之后一双眼狠狠的看向了杭氏,“吵什么吵?没看到墨衍媳妇的手烫成那般了?
我早就看曹妈妈不顺眼了,整日里嘀嘀咕咕的本事不小,就算她是冤枉的,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在凌国公的眼中,曹妈妈当然不能和江绮罗相提并论,况且,她办事不尽心,总得让凌墨衍消气才行。
可曹妈妈是杭氏的奶妈妈,一直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也为她做了很多隐秘的事。
这感情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的存在,杭氏急火攻心,惊怒交加之下,眼前一黑,竟然真的晕死了过去。
凌叶雪尖叫一声,“母亲,母亲凌国公转眼看到杭氏就躺地上了面色一紧,”来人,来人,请御医……”
正院这里乱成了一团。
而江绮罗正傻傻的看着凌墨衍,可她的心里却满是震撼。
震撼于他身上那种令人不寒而栗冷酷暴戾的气息。
更震撼于在这个世界里生命的廉价。
同时也不由有些后怕,之前自己不知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几圈了。
这么算起来,江绮罗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是太差。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手上的灼痛让她的小脸扭曲了起来。
她很想立即从医药系统中拿出烧伤药膏涂抹,可是,这个时候将药膏拿出来,实在惹人生疑。
江绮罗死死的咬着下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至于那个不作就不会死的曹妈妈确的江绮罗已经顾不上怜悯别人了,凌墨衍一直抱着江绮罗回到了他们的房里时,脸还是黑沉的。
就连看家的环环都如惊弓之鸟似的,大气也不敢出。
凌墨衍将江绮罗放下,对着环环寒声道,“立即找药膏,若是没有,就立即去通知管家找巫奂。”
“我我我有,有烧伤药膏。”
江绮罗连忙开口,也不等凌墨衍说话,她一阵风般的就冲进了里间,状似去翻包裹。
意念微动,从超能医药系统里拿出了一支药膏。
正好凌墨衍和环环同时走了进来。
包袱都是环环包的,里面有什么她最清楚,当即就提醒道:“主子,哪里……”
“在这里,出门前,我让师傅各……各种药都给我拿了些。”
江绮罗说着手举起来晃了晃,脸上有些心虚,如果环环起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