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耳边响起沈绥宁疑惑的声音,“你怎么了?”老夫人反应过来,连连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考虑的也极是。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去影响到舅少爷的学习,得让他全心全意的准备殿试。”沈绥宁连连点头,“祖母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祖母是最疼我的。等把夫君救出,我就去松山书院找兄长,让他给夫君引荐,让夫君也去松山书院。”“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老夫人一听“松山书院”,只觉得两眼一亮,脸上尽是喜悦。
啥?!
听到江暮寒的话,不止沈绥宁怔了一下,就是老夫人也是一脸呆滞了。
不是,这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让人替应大人走这一趟?
如果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这关公公跟着他们去候府,那她怎么还能跟沈绥宁张这个嘴要银票?
她刚才说一会让人把银票送来,那便是打着回府后问沈缓宁要的。
沈绥宁让衙役跟他们回府,已经让她有些不高兴了。现在这太子殿下更直接,让他的贴身太监跟去候府取银票?
一万两啊!
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全身都在痛啊!
“是!”关德初应着,“奴才这就替应大人走一趟,应大人忙着就是。”
马车内
老夫人与沈绥宁面对面坐着。
严妈妈与吕妈妈侍候在老夫人身边,陈管家在驾马车,门房则是坐于他身边。
至于关公公,则是自己骑了马跟在马车后面。
老夫人的脸色很不好,阴沉铁青的。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去酒庄? 去酒庄为什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老夫人剐一眼沈绥宁,一脸不悦的斥责着。
“还有,你不是说去筹钱救轩儿吗?你去什么酒庄啊!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轩儿的安危胜于一切吗? ”
“祖母,我就是去筹钱啊!”沈绥宁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回沈家向母亲借钱,可是母亲三日前出门了。管家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可能是去谈生意了。”
“兄长在学院,管家的意思是着人去请兄长回来。不过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要拒绝!”老夫人怒斥,“你是不是不想救轩儿!”
“祖母,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沈绥宁双眸含泪,一脸委屈又可惜的,“我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夫君身上,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
“她出事了, 我比谁都着急。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这次被绑架的人是我,而不是夫君。”
“我自问,嫁进候府的这半年,处处以夫为天。夫君说什么,我都是照做的。他说让我把酒庄交给祖母,我也二话就交了。”
“他外出会客交友,说身上不能没有银子,不然会很丢脸。我拿出自己的嫁妆给他。”
“祖母,你这样说我,我真是委屈死了。”说着,低头拿锦帕轻拭着眼泪。
那样子别提多么的委屈了。
老夫人看着她这个样子,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提起酒庄,嫁妆,只觉得脑仁“突突”的跳着。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轩儿。”老夫人压下那一抹怒意,耐着性子说道,“你母亲不在,那府上就是你兄长作主。”
“你自然得让人把他请回来,他是沈家的少爷,给你拿个二十万两银票还不是随手的事情?”
听听,这叫什么话!
二十万两银子,在她嘴里,怎么就跟二两一般的轻松?
这老太婆真是把无耻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可是,祖母,兄长在准备着今年的殿试。我不想影响他,毕竟如果兄长一举中第,那对于夫君明年的乡试也是有帮助的。”沈绥宁一脸严肃道。
闻言,老夫人的脸终于不再那么冷漠气愤了。而是浮起一抹满意的浅笑。
原来如此!
她确实是忘记了,沈家长子沈知远今年秋季确实是要参加殿试了。
为了他的殿试,沈家主母可是下了话了,不管任何事情,都不许影响沈知远的学习。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如果沈知远今年秋季的殿试能一举中第,那对明年轩儿的乡试确实是帮助很大的。
然后老夫人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轩儿打算假死啊!那明年的秋围怎么办? 还有接下来的会试,以及最后的殿试岂不是都不能参加了?
长房的萧锦翊虽然还没有参加最后的殿试,却也已经过了乡试与会试。
而且萧锦翊是从武的,这些年也已经在军中混出了一些名堂,还有军功在身。
若是再让他这么下去的话,候府的世子必须得立萧锦翊了。
毕竟当年萧锦翊的父亲萧岐山才是靖平候世子。是她与儿子萧 鸣山使了计,让萧岐山死在了战场上。
这个靖平候才落在了她的儿子头上。
按世袭罔替,就算萧鸣山成了靖平候,这个世子位也是轮不到轩儿了,只能是萧锦翊。
这也是她为什么非要除掉萧锦翊的原因。
不管是靖平候还是世子,都只能是她的儿子与孙子。长房想都别想!
但是,轩儿却是被裴烟然给迷了魂。非要来这一出绑架撕票,然后金蝉脱壳,他与裴烟然离开候府,过他们的夫妻生活。
她还想让轩儿重振靖平候的门楣,毕竟儿子鸣山现在疯疯癫癫的,靠他光复候门,那根本不可能。
这一刻, 老夫人有些犹豫了。
她在考虑着,到底应不应该同意萧锦轩与裴烟然的提议。
或许,轩儿不用再假死了。反正萧锦翊这回是必死无疑了。那么,这个世子位,乃至于之后的候爵,都只能是轩儿了。
再加之有沈知远的从旁协助,以及沈家的万贯家财给轩儿铺路,还怕候府不能重回老候爷在时的辉煌吗?
“祖母?”耳边响起沈绥宁疑惑的声音,“你怎么了?”
老夫人反应过来,连连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考虑的也极是。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去影响到舅少爷的学习,得让他全心全意的准备殿试。”
沈绥宁连连点头,“祖母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我就知道祖母是最疼我的。 等把夫君救出,我就去松山书院找兄长,让他给夫君引荐, 让夫君也去松山书院。”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老夫人一听“松山书院”,只觉得两眼一亮,脸上尽是喜悦。
要知道这可是学子们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进了松山书院,那便是一只脚迈进了会试的门坎了。
“当然!”沈绥宁会心一笑,重重的点头。
然后接下来的话,就直接狠狠的扎进了老夫人的心脏。
她说,“所以, 我把酒庄卖了。 二十万,可以救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