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视线不敢看他的目光讪讪的开了口:“…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为了大哥,她不想因为大哥一家,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大哥这件事除了盛连玦,她找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帮她。她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江挽也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会说出这句话。胸口除了沉闷之外,还有些揪起的难受。对于那个未出生孩子来说,她并不是好母亲。反正在盛家熬了这么多年,在坚持几年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就是多看一些人的冷眼,多承受那些流言蜚语罢了。
肯德基店。
“许医生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套餐吗?”
“嗯。”许述刚结束一台手术,一整天没吃东西,眉眼间满是疲惫,掏出外套里的钱包,拿出一张卡给营业员付钱。
医院附近的店都已经关门,只有这家肯德基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着。
结完账后,许述端着吃的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他视线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等她转过脸时…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情况。
以她的身体出了车祸又小产,需要在家静养两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还没等他坐下,许述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了震动。
他看着电话是医院里打来。
他将手里未动的食物,轻轻地放在她的面前,又问了前台要了一张纸币…
营业员好奇的问:“许医生,你认识她?”
许述生的极好,夜里买不到夜宵,也总是会来这里。
这个营业员也是老员工,跟许述也是熟识。
“嗯,她…是我一个病人,她身体不是很好吗,麻烦多照顾一下她。”
“好的许医生。”
夜里十二点,下起了濛濛细雨,从大门吹来的冷风,将她冻醒了过来。
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滑落,江挽低头看了眼,是一件男土外套,她捡起来。
江挽很快清醒过来。
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里除了她没有什么人。l
视线又落在桌上的那张纸条,江挽拿起一看:店里休息容易着凉,衣服外套不用急着还。
清隽秀气的字体最后是一陌生的名字‘许述’。
“许述?”江挽轻念着这个名字,脑孩子搜寻不到这个人。
店外的雨势慢慢变大,雨水冲刷着玻璃,雷声阵阵,让人有些胆颤心惊。
江挽用手擦了擦起雾的玻璃墙。
此刻漆黑的大街上,除了来往的几辆车,什么都没有。
江挽抱着身子一股孤寂涌上心头,下巴靠在手臂上,看着外面下的不停的大雨。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在失去某些东西之后,心里没有在像以往的那样的沉重跟负担。
江挽等雨停后,迷迷糊糊睡到五点。
摸了下额头,好像有些发烫。
等到药店开门,她去买了些感冒药…
江挽走到民政局时,正好一辆名贵的车停在她身边。
车窗降下,盛连玦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上车。”
江挽坐上了后副驾驶的位置,同样坐在车里的除了她跟盛连玦,还有一位律师。
“江小姐这是盛总签完字的合同,一式两份,这份是给你的。”
盛连玦气场强盛,整个车内都是他的气息,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上,眸色冷了下来。
但他却一言不发。
律师,“因为盛总的身份,不方便露面,待会会有人来处理盖章,只需要三分钟就能办完手续。”
确实外界没人知道盛连玦结婚的消息。
要是他突然现身在民政局门口,免不了被人走路风声。
民政局的两位工作人员,上了车。
等录完两人各自的信息,正准备要敲章。
印章一旦落下,那就意味着他们这段关系彻底结束。
“离婚后,你能不能帮我最后一次?我以前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你帮帮我大哥好不好,我求你了…盛连玦!”
“我可以保证…离婚后,我绝对,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消失的远远的。”
江挽低着头,手抓着有些泛旧的衣角。
从她进到盛家以来,其实江挽很少开口请求盛连玦帮忙,因为她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她也清楚自已在盛家的地位。
她除了做好盛太太的位置之外,在盛家没有任何发言权。
这是他们结婚三年来,她第一次开头求他一件事。
“既然要离婚,为什么要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盛连玦目光冰冷看着对面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还愣着做什么,需要 我亲自动手?”
工作人员很快反应了过来,“抱歉,盛总,我这就给你办。”
她正要敲下去时,这一次江挽几乎没有多想,她阻止了工作人员的动作,除了她没有人能感觉到江挽此刻的手在颤抖。
江挽视线不敢看他的目光讪讪的开了口:“…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
为了大哥,她不想因为大哥一家,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大哥这件事除了盛连玦,她找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帮她。
她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
江挽也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会说出这句话。
胸口除了沉闷之外,还有些揪起的难受。
对于那个未出生 孩子来说,她并不是好母亲。
反正在盛家熬了这么多年,在坚持几年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就是多看一些人的冷眼,多承受那些流言蜚语罢了。
盛连玦手搭在膝盖处,闭眸,靠在座椅上,他沉默了半晌,像在犹豫不决。
工作人员心底也是纠结,不敢轻易下手。
“想清楚了,没有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