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刚刚站起身,床榻上本应熟睡的燕寻深却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谁?”一瞬间就好似汗毛炸起,盛云棠刚想要逃,就被男人死死拽住了手腕,他醉得东倒西歪,力气却还是很大,不停地质问着盛云棠。恐怕在这样问下去,整个王爷府的侍卫都要赶来了,盛云棠心中一紧,声音压得很低:“放手。”“……云棠?”短短两个字,燕寻深便喃喃着这个名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盛云棠浑身冰冷。但很快,燕寻深又喃喃道:“又做梦。”他自顾自地倒回床上,声音里却还是带着一点鼻音。
夜色正深,王府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自从曾经的王妃死去、新王妃又被燕王爷一剑刺死后,下人便再也不敢在这府中发出太大的动静,以至于一入夜,王府就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动响。
除去偶有鹧鸪闷闷地叫上几声,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盛云棠踩在房梁上,俯身去看底下的阴影,她的踏月一直会被燕寻深挂在屋里,但毕竟对于燕寻深而言,那不过是个好用些的武器罢了,并没有什么深切的感情。
只是这是燕寻深刚巧不在屋中,她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看,半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便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没人,
盛云棠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时常挂着踏月的地方,那儿却一片空荡,连剑架都被拆走了。
她心底生出一丝不妙,总不该是燕寻深把剑扔掉了。
正打算去别处找找时,虚掩的房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是咔哒一声轻响——
电光火石间,盛云棠一矮身躲进了床底。
这儿是燕寻深绝不会探查的地方,果然下一秒那脚步就逐渐踱至床边,只是多少有些站立不稳,随即浓烈的酒气传来——燕寻深喝醉了。
头顶上的床榻发出一声轻响,男人坐下了。
盛云棠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一个喝醉的人观察能力总是会低下去很多,她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大大减少了。
“云棠……”
正在庆幸时,头顶传来燕寻深的低喃,盛云棠浑身一颤,险些惊叫出声,半晌才勉强平复了呼吸。
想来燕寻深不过是喝醉了,在说梦话吧。
盛云棠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直到燕寻深再没有了动静,她才以极缓的速度慢慢挪了出去。
岂料刚刚站起身,床榻上本应熟睡的燕寻深却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谁?”
一瞬间就好似汗毛炸起,盛云棠刚想要逃,就被男人死死拽住了手腕,他醉得东倒西歪,力气却还是很大,不停地质问着盛云棠。
恐怕在这样问下去,整个王爷府的侍卫都要赶来了,盛云棠心中一紧,声音压得很低:“放手。”
“……云棠?”
短短两个字,燕寻深便喃喃着这个名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盛云棠浑身冰冷。
但很快,燕寻深又喃喃道:“又做梦。”
他自顾自地倒回床上,声音里却还是带着一点鼻音。
“云棠,你要是,不是幻觉就好了。”他轻声说,“我好想你。”
盛云棠肩头狠狠一震,却顾不得回应,她刚刚在争执中看见了燕寻深腰间戴着的佩剑,似乎正是踏月。
他此时已经再度闭上眼昏昏欲睡,盛云棠知道,或许是因为酒劲,燕寻深才会叫出她的名字……
更何况,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盛云棠轻轻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床榻上熟睡的燕寻深。
他瘦了好多,而且短短几天时间,鬓角的发根已经有些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