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跟江芙退亲都是自己的错,可是当初为何秦荆不拦着。而且,“那我问三叔江芙是否貌丑无颜,为何三叔点头?”他像抓到了秦荆的错处,红着眼低吼。“呵!”秦荆冷笑,眼中尽是失望。“我可曾亲口说过她貌丑?”秦玉璋仔细回忆那日两人的话,他问秦荆江芙是否貌丑无颜、胆小如鼠,秦荆也只点头。他以为秦荆是赞同江芙貌丑胆小,哪想到只是后者。秦玉璋脚步踉跄,整个人像失了魂。“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江芙晚上点了安神香,捧着医书看到双眼昏花,再也强撑不下去的时候才让白杏铺床。
她默念着不要梦到秦荆,可显然周公没听到她的呼唤。
江芙再次入梦了。
这次是在水上,她还是白日那身装扮,只是广仙裙浸了水,外面那层云纱贴在身上,朦朦胧胧暧昧至极。
她身子伏在秦荆膝头,偌大的龙舟只有他们两人,白日平静的湖面在梦里起了浪,摇摇晃晃。
江芙怕水,看着波澜起伏的水面紧紧闭上眼,她不敢乱看,又极害怕,只能抱着唯一的支撑点。
秦荆睁开眼就看到她这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小姑娘的胴体若隐若现,虽隔着衣服但也能感受到膝头的柔软。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不仅能看到小姑娘微微颤抖的头,还有那白得晃眼的绵软。
秦荆喉头干涩,俯身将她抱在怀中,拍着小姑娘的背轻轻哄着,“别怕。”
他知她怕水,没想到梦里也通了性子。
江芙还未从害怕中反应过来,就又被秦荆吓白了脸。
她战战兢兢抬头,咬着唇一脸恐慌,“你......你怎么能说话!”
自己梦到他一年多,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开口。
江芙觉得不对劲。
“不能说话?”
秦荆倒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合上了双腿。
江芙身子腾空又落下,失重感让她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娇艳红唇蹭过他耳畔,复响在耳边。
“不许说,我害怕!”
她怕极现实的秦荆,梦里的虽也怕,可男人不会说话,被欺负了她可以跑。
但现在秦荆开口了。
江芙身子发颤,梦里的秦荆也是她掌控不了的了。
秦荆察觉出她要逃,手劲重得差点要将她腰掐断。
江芙慌不择路拧住他的手臂,顾不得在龙舟上,周围还是湍急的湖水,重重将男人推开。
“我不要再梦到你了!”
“江芙!”
......
秦家。
秦荆猛地睁开眼,耳边还是小姑娘决绝的话。
不想梦到他?
呵呵。
秦荆眸底墨色极浓。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三爷,大公子过来了。”
秦荆拧眉,重重吐出一口郁气,声音中夹杂着欲/求不满的怒火。
“他来做什么?”
“三叔,你骗我!”
门刚打开,秦玉璋就迫不及待闯进来。
少年郎俊秀的脸充满了被欺骗的怒火,身侧双手紧紧握拳,若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早就将拳头挥起来了。
“三叔,你跟我说阿芙妹妹貌丑无颜,可她明明......明明那么美,你骗我!”
秦荆只着寝衣,可那周身的凛冽却逼得秦玉璋不敢直视他。
“兴师问罪?”
他声音淡淡,秦玉璋却没了质问的勇气,肩膀垮了大半。
“若三叔告诉我真相,我也不会跟阿芙妹妹退亲了......”
“轻信江四貌丑无颜的可是你?退亲之事可有人逼迫你?去江家可有人拦着你?”
秦玉璋被秦荆这三连问逼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跟江芙退亲都是自己的错,可是当初为何秦荆不拦着。
而且,“那我问三叔江芙是否貌丑无颜,为何三叔点头?”
他像抓到了秦荆的错处,红着眼低吼。
“呵!”
秦荆冷笑,眼中尽是失望。
“我可曾亲口说过她貌丑?”
秦玉璋仔细回忆那日两人的话,他问秦荆江芙是否貌丑无颜、胆小如鼠,秦荆也只点头。
他以为秦荆是赞同江芙貌丑胆小,哪想到只是后者。
秦玉璋脚步踉跄,整个人像失了魂。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有用吗?”秦荆眉峰下压,周身寒气更重。
“你连亲自上门退亲的勇气都没有,知道真相又能如何?既然已经退亲,这件事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若想做秦家的儿郎,就离江四远点,别让我看不起你!”
“三叔!”
秦玉璋没想到秦荆语气这么重,他知道自己软弱,可那是江芙啊,本来该成为他妻子的江芙,都怪他听信谣言放弃了。
“我不放手!亲事退了就再结,我偏要娶阿芙妹妹!”
夜里起了风,烛火吹得摇曳,一旁的小厮看到自家爷比夜色还要黑的脸,暗暗替秦玉璋捏了一把汗。
大公子说这话不是找死嘛,江四姑娘如今可是他家主子惦记的人儿,大公子想要反悔怕是晚了。
“滚出去!”
秦荆不耐烦再与他争执,冷声呵斥。
秦玉璋既怒又怕,拳头握了又松,接连几次才稳住情绪。
“滚就滚!就算三叔看不起我,我也要娶阿芙妹妹!”
“爷?”
秦玉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小厮一脸担忧。
自家主子平日最疼这个侄子,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闹了嫌隙。
那江四姑娘有什么魅力,竟引得京城最优秀的两个男人心折。
“守好门,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将其他人放进来。”
这是要疏远大公子吗?
小厮看着秦荆冷肃的脸,将心头的杂念全部压下。
主子的心思哪里是他能猜得到的,他还是乖乖办差吧。
......
“啪!”
三房的动静传到大房耳中,听到自家儿子为了个女人去找秦荆算账,世子夫人王氏气得摔碎了一盏琉璃碗。
“这个孽子!”
“夫人这是做什么?”
秦世子已经迷迷糊糊睡着,被碎碗的声音吵醒。
“你儿子为了个女人发疯,你还能睡得着?”
“什么女人?”
秦世子这会儿脑子正混沌着,没弄懂王氏话里的意思。
“除了江四,还能是哪个女人,也不知这女人给璋儿下了什么迷魂药,他从外面回来就念叨着后悔退亲,还说......还说要娶江芙,这怎么能行!
当初退亲就已经留下了诟病,他现在还要反悔,旁人怎么看我们?这不是揭下面皮让别人踩吗?”
王氏最重面子,她宁愿死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可秦玉璋却不管不顾,现在都敢找秦荆兴师问罪了。
王氏气得想要吐血。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面子能值几个钱,璋儿喜欢就纳进来做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