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婉儿本能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干什么!”顾明烟收回视线,淡淡道:“其实有一个办法能救孙夜雪,就看你能不能为她牺牲。”“什么办法?”“你和她同在设计院,互为挚友。你帮她把罪名顶了,将论文和设计作品抄袭的名头都揽到自己身上,她不就没事了吗?”“你疯了吗顾明烟!我替夜雪揽罪名,那我不就身败名裂了?你是夜雪的亲妹妹,你怎么不帮她顶罪,孙家白养你这么多年!”顾明烟目光落在她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过道,往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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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设计院那位被誉为学校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设计师孙夜雪,参加国际珠宝比赛被爆出抄袭大神Eva。”
“抄袭Eva的作品,她怎么敢的啊!我看了外网爆出来的对比图,那简直是一模一样,就差直接复制粘贴了。”
“有什么不敢,她是惯抄了好吧?前段时间刊物那边才爆出她C刊论文抄袭,紧接着就是参赛作品抄袭,我都怀疑她大学四年所有的研究成果和设计作品都不是她自己做的。”
“更好笑的是学校才对,这几年把她捧上神坛天天吹捧,设计院的那群教授们也带着她对外炫耀。原本今天校庆要隆重表彰她,谁知东窗事发,副校长连夜修改演讲词哈哈哈!”
顾明烟安静地走在林荫小道。
周围都是鄙夷的议论声。
孙夜雪昔日被捧得太高,自己也得意忘形,屡次在学校欺辱同学,所以一朝大厦倾,当初受过气的人都会去落井下石踩她一脚。
穿过风雨广场,顾明烟走向礼堂。
刚准备从通风口上楼,在楼梯拐角处就被人从后方拉住了。
“顾明烟!”
“是你陷害夜雪,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过道人不多。
四周空旷,背后女人凌厉的声音格外刺耳。
顾明烟偏头侧眸往后看,就看见韩婉儿那张嫉恶如仇的脸。她和孙夜雪是好友,自然一个鼻孔出气。
她动了一下胳膊。
对方抓得太紧,顾明烟没抽出来。
盯着韩婉儿的脸,顾明烟神色冷清道:“圈内韩家的小姐,就这点素质吗?”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平日里对着夜雪那么乖顺,一口一个姐姐地喊着,好像多听话似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装模作样黑心肝!”
顾明烟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
她注视着她。
韩婉儿被她盯得有点发毛,以前她不是这副样子,柔柔弱弱谁都能骂她两句,而且她从来都不敢还嘴。
今日换了副面孔。
看似羸弱,却让人背脊有点凉。
韩婉儿本能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干什么!”
顾明烟收回视线,淡淡道:“其实有一个办法能救孙夜雪,就看你能不能为她牺牲。”
“什么办法?”
“你和她同在设计院,互为挚友。你帮她把罪名顶了,将论文和设计作品抄袭的名头都揽到自己身上,她不就没事了吗?”
“你疯了吗顾明烟!我替夜雪揽罪名,那我不就身败名裂了?你是夜雪的亲妹妹,你怎么不帮她顶罪,孙家白养你这么多年!”
顾明烟目光落在她脸上。
上下打量了一眼。
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过道,往楼上去了。
女人最后那个无声的表情仿佛在说:“装什么闺蜜情深?名头没落你身上你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点江山,但凡触碰到你的利益,还不是躲都躲不及。”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韩婉儿气急败坏,追上去就要找她要说法,“顾明烟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你也配对我阴阳怪气!”
“我是韩家的二小姐,你不过是孙老爷的外甥女,一个无父无母的病秧子也敢跟我蹬鼻子上脸,谁给你的脸!”
女人的咒骂声不停。
顾明烟走到二楼楼梯口,拿出手机打算喊保安。就在她打算拨号的时候,后边没声音了。
她垂眸往楼下看了一眼。
韩婉儿也不见了人影,没有追上来。
这倒是新奇。
平时她和孙夜雪在学校横行霸道,看谁不顺眼,上去就是两巴掌。韩家和孙家都入股了榕城大学,校领导也都暗中偏袒,两位大小姐可谓是顺风顺水。
顾明烟没再理会,收起手机往礼堂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
楼下,过道走廊上。
韩婉儿正要去找顾明烟算账,刚迈开大步走了一级台阶,就被人从后方给拽了出去。
放眼整个榕城,谁敢对韩家小姐动手?
“谁啊!”
她扭头往后看,见到学校安保的脸,韩婉儿气疯了,“你敢拽我?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们韩家是学校的股东!”
路过的几名同学看了眼热闹。
又不敢多看。
纷纷低下头快步离开了。
安保拽着韩婉儿,将她拉出走廊,没了女人的身影,尖锐的嘈杂声消失,耳根子静了。
这边。
走廊端头。
副校长双手攥在身前,站在一旁,望着前方的男人,“厉少,保安会把韩同学送上车,司机会带她回韩家的。我们也会如实告知韩老爷,给予韩同学警告处分。”
“警告处分?”
闻言,副校长不知道哪个词说错了。
他很是紧张。
额头上都有冷汗渗出。
厉氏一族在榕城盘踞多年,作为榕城首富家族,老太太去世后家产就落在谢宴辞身上。榕城大学最高级别校董,自然也是他。
大少爷很少来学校。
也不参与高层领导的决策,偶尔有重大事情,校长会联系他。
今天校庆。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兴致,忽然就来了。四位副校长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扔骰子决定胜负,他这个点数低的输家大冤种,只能认输过来接待。
就在副校长惶恐不定的时候,谢宴辞说:“开除她。”
“什么?”
副校长怔了。
他茫然地抬起头,“可是韩同学她父亲……”
谢宴辞侧眸,冷厉的眸光落在他脸上,“韩振华若有异议,让他找我!”
副校长:“……”
男人走后,周围空气都回暖了。
气压也升高了。
副校长擦了擦脸上的汗,随即给韩老爷去了一通电话,将事情说了一番。
韩振华问:“开除婉儿的理由是什么?”
副校长照实答:“厉少没有说理由,大少爷今天破天荒来学校参加校庆,下楼就撞上韩同学对着其他同学破口大骂,可能是坏了他的好兴致,所以……”
原以为韩振华会咬着不放。
谁知。
他说:“你照办吧,把她开除也好,免得她惹出祸端连累我。”
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