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修眼底浮现细碎光亮,他站起身:“好。”两人正朝外走,却撞见刚去了一趟军营的黎宁州。他见陶贞琳跟姜慕修走在一起,不由脸色一变,问道:“二姐,你要跟他去哪?”陶贞琳顿了顿,开口:“去他的王府,见见害死兄姊的罪魁祸首。”黎宁州眼眶顿时红了:“我也要去。”陶贞琳看向姜慕修:“不知王爷可方便?”姜慕修轻轻点头:“自然是方便的。”三人坐在马车上,一时沉寂无言,好在将军府离王府不远,小半个时辰便到了。陶贞琳下了车,下意识觉得不对,不由抬头看去,却见曾威严的摄政王府,门头竟空荡荡的。
陶贞琳到正厅时,只见姜慕修褪去蟒袍,身穿一袭暗紫色锦衣,恍惚中,她仿佛看见时光洪流前,那个俊朗温柔的少年。
只是一瞬,陶贞琳眼中的怀念之色便散了去。
她缓步走进屋内,身后,还跟着一身清隽之气的楚玄。
姜慕修的表情一变,看着楚玄的目光顿时充斥审视。
楚玄却泰然自若的随着陶贞琳的脚步,站在了她身边。
姜慕修忍不住开口:“他是?”
陶贞琳端起茶杯,淡淡道:“这是我在山野间遇到的一位知己,这两年多来,多亏他照顾我。”
她跟姜慕修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软肋,更知道怎么说话,会让他更疼。
无关报复,只是陶贞琳不愿意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只是姜慕修几欲破碎的眸光,陶贞琳握着茶盏的手不由收紧。
她放下茶盏,直接问道:“不知楚王爷今日登门,可有何事?”
姜慕修用尽了生平克制才忍住了继续问下去的冲动。
他直直看着陶贞琳:“我两年前抓住了周雪落和南疆余孽一名,如今还活着,并非我念旧情,而是觉得他们,应该交由你处置。”
陶贞琳静静的看着他,心里却刺痛难忍。
什么时候,她跟姜慕修走到了这样连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地步了?
她闭了闭眼,站起身:“如此,还要劳烦王爷带我过去。”
姜慕修眼底浮现细碎光亮,他站起身:“好。”
两人正朝外走,却撞见刚去了一趟军营的黎宁州。
他见陶贞琳跟姜慕修走在一起,不由脸色一变,问道:“二姐,你要跟他去哪?”
陶贞琳顿了顿,开口:“去他的王府,见见害死兄姊的罪魁祸首。”
黎宁州眼眶顿时红了:“我也要去。”
陶贞琳看向姜慕修:“不知王爷可方便?”
姜慕修轻轻点头:“自然是方便的。”
三人坐在马车上,一时沉寂无言,好在将军府离王府不远,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陶贞琳下了车,下意识觉得不对,不由抬头看去,却见曾威严的摄政王府,门头竟空荡荡的。
姜慕修开口解释道:“内务府还未做好新的牌匾送来。”
陶贞琳点了下头,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王府暗牢。
暗牢幽深,姜慕修回身看了陶贞琳一眼,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想要搀扶她的心。
姜慕修唇角溢出苦笑,如今的她又怎么会愿意再跟自己有半分干系?
直走到了暗牢最里面,陶贞琳才看到相邻的两个牢房里,昏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两个几乎不成人形的‘人’。
听见声音,那两人浑身一抖,将自己的身体蜷缩的更紧了。
陶贞琳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和药味,交杂在一起,不难闻,却也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朝狱卒开口:“把门打开。”
狱卒见姜慕修没反对,立马上前开了锁。
锁落,陶贞琳却对姜慕修开口:“给我一把刀。”
姜慕修一怔,却还是吩咐道:“给她。”
看着陶贞琳提着刀走进去,姜慕修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或许是怕她深陷仇恨,又或许是不想她手上沾血,可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
黎家的血仇,周雪落是第一个,而他自己,应该会是第二个。
可是那又怎样呢?这条命,他本就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