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一束强光莫名的从身后照过来,我疑惑的驻足,却见轿车已经停在了我身侧。车窗缓缓下移,露出了男人刀削般的侧脸。嗯,骨相很好,面部线条也很流畅,是个美男坯子。就是这相貌,有点像记忆中的那尊冰冷无情的寒玉大佛。“上车。”大佛还跟我说话了。我翘着嘴角笑:“我佛终于来渡我了。”副座上,我歪着脑袋看着那双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越看越觉得眼熟。修长,嫩白,像极了裴麟州的手。
沈华兰和我同时迎了上去。
“不是说要呆两天吗?”她接过裴麟州手里的拉杆箱,问:“吃饭了没?”
犀利的眸子忽然落在我的脸上,裴麟州拧眉道:“她怎么在?”
语气里的嫌弃昭然若揭。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絮絮是我邀请来家里做客的,”沈华兰理直气壮,“你客气点。”
裴麟州扫了一眼桌上的红酒,眉头皱的更深了:“又喝酒了?”
显然不满意。
我坦然道:“陪阿姨喝了一点。”
裴麟州铁青着一张脸,一副要我解释的模样。
沈华兰看不下去了,和气道:“行了,不就工作上的一点失误吗?你至于吗?”
她以为我跟裴麟州之间的不合跟工作有关。
但裴麟州多聪明一人啊,仅听了一句,就嗅出了猫腻,冷嗤道:“还学会告黑状了?”
“我……”
“絮絮什么也说,我猜的,”沈华兰一副维护我的模样,瞪着裴麟州,说:“既然说开了,依我看,这件事就翻篇吧。”
裴麟州不依不饶,说:“鼓动下属诋毁他人,不该给点教训?”
我不过说了两句公道话,在裴麟州眼里,就成了怂恿下属了。
我低下头,生生的将心口的不快压了下去。
但沈华兰却揪住了重点,不可思议道:“你说的那个他人,该不会是那位林小姐吧?”
裴麟州怔了一瞬。
不怪我,是他自己说漏嘴的。
果不其然,瞬时间,沈华兰就开始训子模式了。
我站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合适,于是我小心开口道:“阿姨,周总,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叨扰了。”
沈华兰收起怒火,指着裴麟州说:“这么晚了,你送送絮絮。”
“她做事周全,肯定一早叫了车。”
我顺着台阶道:“是,快到了。”
说完我便走。
出大铁门时,我慌的扶住门口的绿植,这才勉强站稳。
红酒后劲挺大的。
我边走边叫车,但这里是边郊,打车挺难。
最后,我只能认命一般的,拖着漂浮的双腿往前走。
彼时的京港昼夜温差大,夜晚的凉风恣意的往我领口的钻,一时间冻得我牙齿打颤。
我忽然想到林西西电话里说的雪山,恶作剧般的,告诉自己在赏雪景。
一个人。
可就在这时,一束强光莫名的从身后照过来,我疑惑的驻足,却见轿车已经停在了我身侧。
车窗缓缓下移,露出了男人刀削般的侧脸。
嗯,骨相很好,面部线条也很流畅,是个美男坯子。
就是这相貌,有点像记忆中的那尊冰冷无情的寒玉大佛。
“上车。”
大佛还跟我说话了。
我翘着嘴角笑:“我佛终于来渡我了。”
副座上,我歪着脑袋看着那双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越看越觉得眼熟。
修长,嫩白,像极了裴麟州的手。
“雪山美吗?”
“你到底喝了多少?”
答非所问。
我郁闷的别过脸,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又听到裴麟州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把那点小心思给收回去。”
我闭上眼,吸了口气,问:“我什么心思?”
男人音色冷然:“想曲线救国,也不看看路线对不对。”
哦,原来他知道啊。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周总说的对,我的路线一直错得离谱。”
话音刚落,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嘎吱”声骤然在耳侧响起,而我整个人也莫名前倾又晃动,片刻后才恢复如常。
我疑惑的睁开眼,只见车子忽然停在了路边,而裴麟州,十分反常的盯着我。
连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都紧绷了几分。
我无端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刚要出声,只见身侧的男人猛地压过来。
指骨划过我的肩胛,在昏暗的光线下,撩的我一阵战栗。
凛冽的皂香侵蚀着我的五感,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恍惚间,我听到那个声音说:“絮絮,叫出来。”
我又梦见了那双手,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腰。
但醒来时,我人已经躺在了住处。
胀痛感伴随着肌肉的酸痛攻击着我的脑神经。
我低头一看,只见锁骨下的褪色纹身处,一片青紫。
像是故意盖个章一样。
我顿时没了睡意。
梦里的一切,似乎是真的。
但,整个房间里,找不到一处男人来过的痕迹。
我恍恍惚惚的去了公司。
刚进门,就被吴凌拉进办公室,她兴高采烈道:“絮絮,你那迂回救国的战术真不错,裴麟州那边松口了。”
我心口一颤,问:“什么时候的事?”
“一早曾助理给我来过电话了,但裴麟州也说了,如果糖糖改不出林西西想要的效果,还得换人。”
我略感不适。
时机,太巧了。
偏偏是那件事后。
林西西的招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吴凌跟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开了门。
林西西递来手中的茶饼礼盒,温婉道:“吴总,南絮姐,这是我特意给你们选的礼物。”
吴凌笑着回应:“林经理你也太客气了。”
林西西眉眼弯弯:“吴总,南絮姐,先前的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学长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以后,大家齐心协力,共创辉煌。”
她说完,还做了个握拳的姿势,俏皮中带着一丝认真。
实在让人计较不起来。
但,她说了跟裴麟州沟通,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呀,”林西西扑闪个大眼睛,说:“我给南絮姐你发信息了,你没看见吗?”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信息栏,果然找到了林西西发来的那一条。
“南絮姐,学长已经应下了。”
时间就在我离开半山别墅不久后。
只是我那时思绪混乱,没注意到。
所以,裴麟州是在应了林西西后,才没再跟我们计较的?
心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的我喘不过气来。
“不管怎么说,矛盾总算解决了,”吴凌在微信上给我发信息,“晚上把时间空出来,姐带你出去放松一下。”
前后端没搭建完成,我哪里有这个心思。
吴凌苦口婆心道:“絮絮,经过这两天这个事件后,我悟出了一个道理,所谓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那投资人咱也不能只找一个,所以今晚的宴会,你必须得参加。”
我这才知道吴凌的目的。
我只能说,论赚钱,这姐姐真是好标杆。
我应下了。
晚宴地址定在维也纳酒庄,京港豪门办活动的标配地点之一。
大到酒店硬件小到一个摆甜点的托盘,都能精致到极致。
托吴凌的福,来京港不过半年,我没少在这里混吃混喝,现在吃的嘴都叼了。
“听说之前那个米其林大厨回国结婚了,”吴凌递给了我一块覆盆子慕斯,说:“新来的厨艺确实差了点。”
我抿了口果汁,问:“你说的那个冯土财主呢?来了没?”
吴凌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又低头看了眼腕表,说:“急什么,大佬通常都是最后一个出场,咱先垫垫肚子。”
我正准备再吃块贝果,却听到了吴凌的惊呼声:“来了,财主来了!”
我顺着她放光的两眼看去,果真看到了不远处那位身穿中山装长得跟维尼熊一样的中年男人。
我们马上迎上前去。
“冯总您好,”吴凌笑的殷勤,“我们是……”
她话还没说完,冯大财主已经转过了身。
我们直接被大佬无视了。
可下一秒,我却听到冯大财主叫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抬眼一看,此时正跟大金山握手的,不是严冬又是谁?
严冬也看到了我。
温煦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惊讶,他的嘴角是溢出了的笑意。
“严冬跟冯财主认识啊,”吴凌嗅觉敏锐,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说:“愣着做什么,冲啊。”
我们十分效率的站在了冯财主和严冬的面前。
严冬打量了我两眼,夸赞道:“今晚很漂亮。”
我穿了一件黑色简约款的半袖连衣裙,挺普通的,但严冬这么一夸,我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就恭维道:“班委今晚也很抢眼。”
我说的是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严冬穿正装。
冯财主看着我们熟络的样子,问严冬:“你女朋友?”
我解释道:“大学同学,冯教授是我们班班委,这位是吴总,我上司兼好友。”
吴凌落落大方的做自我介绍。
她说完后,严冬跟着补充:“冯先生不知道,上次你请我搭建的网站,南絮和吴小姐可是出了大半的功劳。”
他夸张了,明显是瞧出了我跟吴凌的那点小心思。
而冯财主听完后看我跟吴凌的眼神也明显有了改观:“原来是两位IT美女高手。”
我跟吴凌对视了一眼,琢磨着该从哪里切入项目的事,又听到严冬说:“南絮和吴小姐目前在开发一款恋爱养成游戏,创意和玩法方面在国内凤毛麟角,冯先生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详谈。”
冯财主似乎十分信任严冬,应允道:“行。”
吴凌见状立即递上名片。
事情的顺利程度让我们咂舌。
可就在这时,熟悉的甜腻声突然插了进来:“南絮姐,吴总,真的是你们啊。”
就很巧的,我们竟遇见了身着黄色小礼裙的林西西,以及一身燕尾服的裴麟州。
哦,我怎么忘记了,这儿,才是裴麟州的主场啊。
他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的林小姐,介绍给所有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