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没有人敢过来,我戴着面纱主动端着粥朝他们走过去,自己先喝了几口。他们才慢慢放下戒备,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药方上的药,京城已经所剩无几,谢饶年便连夜快马到别的地方采买,直到晌午时分才回到京城。马不停蹄地赶路,他脸上的疲惫和倦意显而易见。当天下午我便在王府门口熬制了一锅药,当着百姓的面将自己的血滴入药内。“这药是个奇方,需以人血为药引,但若药不对症,便会不治而亡,诸位,有没有人愿意试药?”本来
起初,没有人敢过来,我戴着面纱主动端着粥朝他们走过去,自己先喝了几口。
他们才慢慢放下戒备,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药方上的药,京城已经所剩无几,谢饶年便连夜快马到别的地方采买,直到晌午时分才回到京城。
马不停蹄地赶路,他脸上的疲惫和倦意显而易见。
当天下午我便在王府门口熬制了一锅药,当着百姓的面将自己的血滴入药内。
“这药是个奇方,需以人血为药引,但若药不对症,便会不治而亡,诸位,有没有人愿意试药?”
本来期待满满的百姓,一听药不对症,便会不治而亡,纷纷泄了气,没有人敢上前一试。
我知道,怕死,是人之常情,没有人愿意试,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京城这么多名医,都没有把握能治好的病,你一女子,凭什么说能治好?还让我们试药,我看你就是想毒死我们!”
“是啊,是啊,不吃这药,尚且可以拖上几日,吃了若是没好,立马便死了!”
“我看是朝廷,嫌我们是累赘,想毒死我们。”
“倘若这次试了药不对症,死了,那下次呢?难道每一次都需要人来试药吗?”
“你自己为何不试?何况,这是什么药方,还要以人血为药引?”
我目光怔怔看着众人,正准备伸手扯下面罩,谢饶年眼疾手快将我手钳制住。
“嘉闵,真的要试吗?”
他眼里写满了担忧与心疼,似乎是要将我刻进他的眼里。
我坚定点点头,谢饶年无奈,缓缓放开我的手,准备与我一起摘下面纱。
我朝他摇摇头。
“不可?你我必须有一个人清醒。百姓还需要你。”
谢饶年没有说话,缓缓放下摘面纱的手。
他知道,我们两个,必须留一个,即使要陪着我死,也得等着瘟疫结束。
我扯掉面纱,站得笔直,声音毋庸置疑。
“既然你们没人愿意试,那就让我沈嘉闵来试吧!”
49
这瘟疫确实厉害,一个时辰之后,我便开始意识有些模糊,四肢无力,咳嗽不止。
药早已熬好,我当着众人的面,端着药碗,眼神已有些涣散。
“谢饶年,答应我,若我死了,好好照顾我爹,当一个好君王,若我没死,那这君王便不一定花落谁家了!”
说完,我唇角微微勾起,反正都要死了,我也不怕将这话说出来,让谢饶年知道,我并不是没有动心,而是志不在此。
死了,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咕咚咕咚,一碗药被我喝得一滴不剩,我昏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和谢饶年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我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后来谢饶年继位成皇帝,我顺理成章做了皇后。
可是有哪个君主后宫一直空虚,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
国事繁忙,谢饶年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有时间,见一面,他也是匆匆说两句便走了,我渐渐地成了一个自怨自艾的望夫石。
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子嗣也越来越多。
后宫的女子多了,腌臜事也就多了,成日吃饱了没事便想着如何算计我,如何替代我成为皇后。
我有些累了,不想再斗,那一日,明知沈清月给我的茶水有毒,我也喝了下去。
我死后没多久,沈清月也死了,是被谢饶年杀的,谢饶年将她削鼻割舌,做成人彘,眼睁睁看着她血流尽而亡。
“嘉闵,嘉闵……”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将我拉回了现实。
谢饶年见我醒来,欣喜若狂,一把将我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