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婉对这些都不在意。她并不知道夜林怀派人跟着她,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逼仄的巷道。而后,她找到一家可以租赁马车的商户,给了定金。掌柜的询问:“姑娘,您这马车打算何时用上?”颜婉说了个时间,让那掌柜安排。除了马车,她还让掌柜的备些干粮,到时候一并将银子结给他。颜婉今日出门,就只是为了办这件事。之后她又折回仙女湖畔,等着夜林怀来接她。夜林怀这时正在书斋一暗间内。里面那些人见到他,都对他毕恭毕敬。“大人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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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大公子进屋的刹那,颜婉的身子一个战栗。
她埋首于夜林怀的胸膛处,无异于掩耳盗铃。
然而,料想中的被捉奸没发生。
她听到“咚”的一声。
好像是人倒地了。
夜林怀那大掌落在她后背。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衣裳是何时被穿上的。
“吓着了?”男人朗润的嗓音响起,“你向来胆大,还会害怕么。”
颜婉缓缓抬头,而后转头看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
连那门都被重新关上了。
可她明明听见大公子进来过。
颜婉不解地蹙眉,“他……他是怎么了?”
夜林怀那手指插入她发间,拢着她的后脑,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那黑洞洞的眼眸,令她产生一种无力感。
“无甚。大公子懂得非礼勿视之理。”说完,他俯首,在她那莹润的唇瓣上印了一吻。
被他手抚过的地方,激起一层颤栗。
他松开她,让她收拾好后回兰苑。
颜婉点了点头,神情恍惚。
大公子是自己走的?
刚才那声响,真是她听错了吗?
颜婉穿好鞋袜,准备离开时,夜林怀忽然又叫住她,“明日辰时,西侧门候着。”
他这是答应了帮她外出的请求。
“好。”
颜婉走后,那小厮站在门边请罪。
“主子,小人罪该万死!”
尽管已将大公子放倒带走,但他没能守好房门,无从辩解。
夜林怀拿起颜婉方才写下的那些字,想到她方才害怕得躲在他怀里的模样,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无妨。下不为例。”
……
颜婉脚步虚浮地回到兰苑,还未完全从那心有余悸中缓过来。
也不知道大公子有没有认出她来。
还有今日夜林怀那些话,说什么让她安心待嫁,这人分明是指望不上了。
以防万一,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第二天。
颜婉坐着夜林怀的马车,时隔多年,终于得以出府。
为求稳妥,她特意做了男子打扮。
瞧着也是个俊俏小郎君。
马车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窥见杜老爷对夜林怀的看重。
东侧一置物架上,摆放着书册和观赏类的摆件。
中间有一矮几,无聊时还可对弈。
夜林怀坐于正位,颜婉则坐在西侧。
马车行驶得格外稳。
颜婉时而瞧瞧外头的风景,时而同夜林怀说几句话。
“听闻先生是天启人,不知天启和大漠有何不同之处?”
夜林怀白衣翩然,手执书卷,淡而又淡地瞧了眼她的男装扮相。
“并无多少不同。”
他一语双关。
眼前之人穿了男装,还是个勾人心魄的女子,在外能骗得了谁?
在颜婉听来,他这话极其敷衍。
她之后也懒得再和他聊天。
一来是没这个兴致,二来是回忆起了一些糟糕的事。
天启,真是个“好”地方呢。
“有心事么。”夜林怀放下书卷,朝她看去。
颜婉当即回过神来,冲他莞尔一笑。
“没什么。”
他却以为她在为嫁去李府的事犯愁。
但他现在又不能告诉她太多。
还剩五日。
筹划得当,就不会出岔子。
她只要按照他说的,耐心等待即可。
夜林怀要去书斋,中途将颜婉放在仙子湖畔。
她走远些了,回头一看,那马车还停在原地。
马车内,男子修长手指挑起布幔一角,目送着那即使女扮男装、也难掩娉婷之姿的女子。
小厮开口:“主子,已让人暗中保护六姑娘,她会没事的。”
夜林怀的眼神温润宁和,声音却含着沉凛。
“盯紧些,看她要去见什么人,做什么。”
“遵命!”
今日秋高气爽,仙女湖畔围了不少人。
尤其是那枫树长林,年轻男女尽染***。
湖边有诸多摊贩,卖着各样的新奇玩意儿。
颜婉对这些都不在意。
她并不知道夜林怀派人跟着她,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逼仄的巷道。
而后,她找到一家可以租赁马车的商户,给了定金。
掌柜的询问:“姑娘,您这马车打算何时用上?”
颜婉说了个时间,让那掌柜安排。
除了马车,她还让掌柜的备些干粮,到时候一并将银子结给他。
颜婉今日出门,就只是为了办这件事。
之后她又折回仙女湖畔,等着夜林怀来接她。
夜林怀这时正在书斋一暗间内。
里面那些人见到他,都对他毕恭毕敬。
“大人请上座。”
夜林怀坐下后,便同他们谈了会儿正事。
“杜其山经手的军械粮草不计其数,但巨细无遗,皆成册记录在案。
“目前已知那账簿的藏匿位置,不日便可得手。
“陈将军,劳你上书禀告皇上,皇城那边暂且稳住,切不可打草惊蛇。”
那陈将军拱手领命:“是!”
一个时辰后。
夜林怀走出暗间,还带上了几册书。
此处到仙女湖畔需一刻钟。
途中,小厮隔着布幔,将颜婉那边的行踪上报于夜林怀。
后者听完,手指捻着书页,眼底清泠无谓。
“无伤大雅的事,便由她去。”
如此一来,她至少能求个心安。
小厮迟疑了片刻,又接着道。
“租完马车后,六姑娘还……还和一商贩相谈甚欢。”
这种芝麻小事儿,按理说是不该打搅主子的。
可小厮出于谨慎,还是觉得有必要提一下。
“何谓相谈甚欢。”马车里头传出一道听似温和的声音。
小厮挠了挠头,难以回答。
毕竟他也没亲眼见到。
就这会儿功夫,马车也到地儿了。
夜林怀掀开窗边布幔,好巧不巧地见着了那一幕。
只见颜婉站在一摊位前,对面的商贩与她交谈间,笑得满面红光。
而她大抵也是高兴的,否则不会逗留那么久。
夜林怀放下布幔,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
小厮颇有眼力见,不用主子提,他就飞快跳下车辕,跑去唤颜婉了。
“公子,我们该回府了。”
“好。”颜婉应声后,还不忘与那商贩告别。
随后,她弯腰上马车,正要坐她来时所坐的西侧位。
却听夜林怀沉声道。
“过来伺候。”
颜婉犹豫了一瞬,还是乖乖挪了过去。
她还未坐下,便被他拉到了怀里。侧身跌坐于他腿上。
抬头一看,就见他眼神浮动着些她看不懂的意味。
这令她隐约感到不安。
夜林怀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
旋即他说:“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