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脸色挺正常的，不像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的样子。男人见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脸上打量来打量去，更多的还是落在额头上，大概猜出了她的想法。“没发烧，也没说胡话，张意安，我是清醒且认真的。”他定定地看着张意安，一字一句道。这些天遇到过太多奇葩的相亲对象，有些普信又油腻，总是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自以为帅气十足地甩一下稀疏的头发，然后说出一些个惊世骇俗的话。【结婚之后，我们可以尽快生一个孩子，然后我出去打拼事业，你在家轻松一点，只要带孩子和照顾我妈就好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尽管还是她常常看到的那副张和面孔，但张意安总觉得，还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情绪。
总之应该心情不是太美丽的样子。
“抱歉，刚刚不小心看到了一些。”
张意安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相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被看到了也没什么的。
男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在相亲？”
张意安将手中刀叉放下，点头承认：“是啊。”
觉得两个字太干，她尝试开玩笑道：“总不能为了连前男友都算不上的人守孝三年吧。”
祁屹承有些担心，她不是会为这种事着急的人，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总之哪一样，他都不希望她经历就是。
这一祁里两人不是没见过面，祁屹承时不时地就会去观澜雅苑找张照行，在看到小姑娘状态没有不对劲的时候悄悄松一口气。
没想到今天和客户吃完了饭，正打算走，就看见她进了这家餐厅。
也看见了她拒绝那个男人的全过程。
“怎么这么急着相亲？”
张意安觉得自己有些看明白男人的情绪了。
是怒气和不安。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呢？
“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所以想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她告诉他理由。
祁屹承没有接话。
他神色微变，但迅速恢复原样。
没有任何犹豫的。
下一秒，张意安听见他说——
“和我结婚吧。”
“…！！！”
张意安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又看了看。
脸色挺正常的，不像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的样子。
男人见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脸上打量来打量去，更多的还是落在额头上，大概猜出了她的想法。
“没发烧，也没说胡话，张意安，我是清醒且认真的。”他定定地看着张意安，一字一句道。
这些天遇到过太多奇葩的相亲对象，有些普信又油腻，总是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自以为帅气十足地甩一下稀疏的头发，然后说出一些个惊世骇俗的话。
【结婚之后，我们可以尽快生一个孩子，然后我出去打拼事业，你在家轻松一点，只要带孩子和照顾我妈就好了。】
【网红？这种不三不四的工作还是少做，我听说很容易被潜规则，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五千，和我在一起后你不要继续从事这种不光彩的职业了。】
诸如此类。
可是张意安觉得，那些话再离谱，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讲的这话让她讶异。
她努力想要从祁屹承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神情，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人神态自若，就静静坐在那任由她打量，
只是搭在桌面上的手，关节泛出隐隐的白。
“不可以这样的，祁屹承。”
意识到男人是认真的，她终于败下阵来，语气有些黯然。
“你可以和那些男的相亲，接受他们有可能成为你未来人生路上的伴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祁屹承语气平静，似是很理智地和她分析着这些。
实际上，那只手捏得有多紧，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意安垂着眸子，视线落在餐盘中华丽精致的花纹上，长长的睫毛挡去了她眼底的情绪。
“因为我和他们都是各取所需，说难听点就是找个人搭伙过日子，能付出的感情寥寥无几。”
“可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会有亏欠感。”
她不擅说谎，选择了实话实说。
祁屹承蓦地放松，嘴角绽出笑意。
“但是，”他凑近了些却也把握着不会让张意安感到不适的距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想和你结婚的是我，我也只是仗着比那些相亲对象更早认识你而在向你求一个机会，总而言之我才是占便宜的那个，你不用感到亏欠。所以——
“考虑一下我，张意安？”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转不动弯。
张意安有很多疑问，可是又不敢问出来。
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彰显着主人的无措。
祁屹承看了一眼，很快别开目光。
“张意安，我身体健康，感情史空白，赚钱养家的能力也有，张叔和我爸还是好友，嫁给我你不用担心这些麻烦的关系。所以我自认为，我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选择权在你。”
“我在等。”
“等着被你选择。”
————
男人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将她面前的牛排挪过来，切成小块。
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禁欲，一举一动极为养眼。
张意安沉默了很久没说话，他也没有开口催，而是将牛排切好后推了回去：“先吃点。”
“是因为很多人都想给你介绍对象，所以你也想有个合适的理由用来拒绝那些人吗？”
她不想不明不白，这也是目前张意安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想起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张照行在报纸上看到关于恒衍的报道，和她闲聊。
“屹承确实是做生意的料，手腕比他爸当年还强几分，京海那些老狐狸看他单身，个个都想着把女儿介绍给他。不过话说这样一个女婿，确实是很难不让人心动。”
张照行幽幽看了张意安一眼，似是开玩笑：“要不爸爸去替你争取一下？不然这么好的孩子便宜了外人，是半夜睡着都会坐起来捶床的程度。”
那个时候，她只是笑了笑，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算是。”祁屹承扬了扬眉，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用来安抚一下小姑娘。
怕人的兔子好不容易放下戒备，更应该循循善诱。那些骇人的情绪若是一下子显露出来，会吓到她。
张意安接受了这个理由，并仔细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还是很不可思议。
荒诞到，从祁屹承出现开始发生的一切，都像个怪梦。
“我可以问，为什么是我吗？”
这个问题，放在任何时候，对祁屹承而言，都有唯一且正确的解。
“为什么不能是你？”男人理所当然，“张意安，你很好，不用否定你自己。”
张意安注视着他漆黑的眸，黑亮的眸里装着小小的她。
心底有一道蠢蠢欲动的声音。
低头看了眼盘子里切的整齐的牛排。
那道声音一直蛊惑着她，直至——
她做出了二十几年来，最大胆的决定。
“好。”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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