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与前次有所不同。同事议论归议论,风向却逐渐对江蔚有利。先前对她不满的人,讨论的言辞不再那么犀利,甚至还有人出于同情跑来安慰她。毕竟在资方贺总面前挂了号,江蔚的前途不好说了。躲在洗手间静心的江蔚,听到外面的窃窃私语,觉得事情走向挺神奇的。这可能就是无心胜有心。迟文律费尽心机,反倒不如贺誉的无心插柳来得奏效。也许职场就是如此,气人有,笑人无。过了下班点,江蔚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江蔚迅速低头,假装做笔记。
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实则心里慌得不行。
贺誉望着坐在人堆里的女人,时而撩发,时而摸脸,小动作不断,过于心虚的表现。
不知是江蔚偷看取悦了他,还是她反常的举动取悦了他,贺誉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似是心情不错。
这场会议时间格外的长,江蔚如坐针毡。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每次抬头都能跟贺誉的视线相撞。
会议进行到尾声,迟文律以项目副总名义做了汇报总结。
提及到品牌推广策略,贺誉瞥了眼策划书,难辨喜怒的口吻提出了质疑,“推广效果有没有做数据分析?”
迟文律切换PPT页面,态度一丝不苟,恭谨的不像话,“有,贺总,您看下这个。初期的推广效果良好,接下来……”
贺誉蜷着手指用骨节敲响桌面,“咚”的一声,打断了迟文律的话,“是谁定义的推广效果良好?”
他俊脸宛如覆了层薄霜,不悦的尤为明显。
迟文律罕见地卡了壳。
贺誉没给他找补的机会,语气低沉的道:“线上转化率模糊,所有数据支撑不到位,推广策略最重要的一环至今没有达标,谁是负责人?都在做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心照不宣似的统一看向了江蔚。
面对贺誉的问责,与会人员纷纷看好戏,等待江蔚被发落。
谁让她不仅得到领导表扬,还获得了总裁特别奖鼓励。
作为受益者,理应也是承担者。
江蔚没有推卸责任,平静地站了起来,“贺总,品牌推广部分是我负责的……”
她言简意赅地阐明了自己负责的业务范畴。
不甩锅,也巧妙地摆出了不背锅的态度。
贺誉听出了江蔚的话外音,瞧着女人倔强的眼神,倒是没再继续问责,冷声撂下要求,“周五之前,我要看到切实有效的方案和分析报告,能做到?”
不等江蔚回答,迟文律生怕殃及到自己,急切地表态,“一定,贺总放心,我来督促他们。”
会后,临近下班,江蔚又一次成为舆论的风暴眼。
只不过与前次有所不同。
同事议论归议论,风向却逐渐对江蔚有利。
先前对她不满的人,讨论的言辞不再那么犀利,甚至还有人出于同情跑来安慰她。
毕竟在资方贺总面前挂了号,江蔚的前途不好说了。
躲在洗手间静心的江蔚,听到外面的窃窃私语,觉得事情走向挺神奇的。
这可能就是无心胜有心。
迟文律费尽心机,反倒不如贺誉的无心插柳来得奏效。
也许职场就是如此,气人有,笑人无。
过了下班点,江蔚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她问过余高扬,这会儿贺誉不在公司,让她不用过去了。
江蔚走出写字楼,琢磨着去哪里解决晚饭。
她厨艺一般,平时工作不累的话都会自己动手做点简餐应付了事。
但今天过的一波三折,她没什么心情,直接去了便利店买快餐填肚子。
便利店。
江蔚拿了份速食盒饭,结账时,身边有人走来,要买香烟。
听声音有些熟悉。
江蔚侧身,对方率先开口,“江小姐。”
是贺誉的司机。
江蔚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眼神不露声色地看向窗外。
果然,那辆迈巴赫SUV就停在路边。
江蔚问他:“贺总在车里吗?”
“在。”司机是个明白人,主动说道:“他的烟抽没了,我来帮忙买一盒。”
江蔚结完账,跟着司机一同走出,眼含期冀地望着那辆豪车。
她也说不出原因,就是感觉贺誉不会对她避而不见。
果不其然,踏出便利店的那一刻,后座车窗降了下来。
江蔚心头微悸,一时忘了反应。
华灯初上,淡淡的霓虹色落在男人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线条。
他就那么随意的坐在车内,周围洒满昏黄,宛如一帧慢放的电影镜头。
江蔚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车身。
贺誉从司机手里接过香烟,抽出一支,抬眸问道:“刚下班?”
“嗯。”江蔚点头应声,又借机表现道:“如果您要布置工作的话,我也可以加班。”
贺誉点烟的动作一顿,绯薄的唇角轻轻扬起,“真当我是万恶的资本家?”
他闲适的姿态和说话的腔调削弱了那股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整个人生动真实了不少。
江蔚也顺势放松下来,“您说笑了。”
贺誉抿了口烟,朝着后座昂了昂下巴,“上车吧,送你一程。”
正常情况下江蔚一定不敢劳他大驾。
但今时不同往日,只要能增加跟贺誉接触的机会,她也顾不得什么人情世故了。
上了车,司机听从贺誉的吩咐,拐道先送江蔚回家。
本来她还想在车上主动搭几句话,但贺誉的手机来电不断。
直到车子停在了小区外,他才结束通话。
江蔚没让司机开进去,老旧小区行车道既脏乱又复杂,恰逢下班时间,很容易堵在里面。
贺誉随意地打量着小区环境,倒是没说什么。
他这样的人,估计这辈子都没踏进过超三十年历史的老破小。
江蔚跟贺誉说了声谢谢,拎着盒饭下了车。
刚走了两步又猛然想起什么,她匆匆折回去敲响车窗,“贺总,您的那件外套已经干洗完了,不急的话,等我两分钟,我去拿下来。”
贺誉降下车窗看着她。
窗外起风了,吹起她的发丝铺在脸上,显得皮肤愈发白皙清透。
连声音都被夜风吹得温软了几分。
贺誉喉结上下滚动,垂下眼睑,音色略低的回:“不用折腾,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