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平时没多注意,今天翻起旧账来,才知道他们原来做得如此过分。大家纷纷谴责着,都恨不得直接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们。叶澜清怔怔地看着这些表情激动的人,知道他们都是在为自己讨说法。她心里畅快极了,头一次明白,原来当媳妇也是可以站出来,勇敢地反抗公婆对自己的压迫的。记忆深处那一张张面目可憎的嘴脸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解气。心里一直郁结的那口气松了,叶澜清情不自禁地勾着唇角微笑起来。
“我儿子死了留下的钱当爹娘的也有份,你还不快点全拿出来!”
村里人见过的奇葩事多了,但下三滥到这种程度的还是头一次见。
谢家二老这下算是犯了众怒了。
“连人家孤儿寡母的钱都惦记,你们还要点脸吗!”
“那笔抚恤金是留给澜清和砚北的生活费,他们不跟你俩要钱就不错了,你们还敢惦记!”
“澜清别怕,大家伙都在这看着呢,村长跟万主任也在场,我们就替你做主了,那笔抚恤金只能是你们娘俩的,外人谁要敢动一分钱,我们头一个不答应!”
叶澜清眼眶热热的,心中分外感动。
“谢谢大家。”
谢家二老眼看着自己要被情绪激动的村民们吊起来骂,吓得连忙改了口。
“澜清她病糊涂了什么事都不记得,记性差得很,砚北腿又是个残的,我俩这不是好心才帮忙保管吗?”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村民们都被两个老东西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给气笑了。
谢老太却半点不觉得心虚,还在振振有词。
“澜清她记性不好,是她自己弄错了,什么欠钱、欠票的事都是假的,是她病糊涂了才随便乱说!”
纪轻舟从院里出来的时候,正巧将这番话听到耳朵里。
她心下嘲讽,面上却还端得一脸无辜。
“怎么会?我刚在屋里找到了大伯和三叔当年亲自写下的欠条,他们还在上面签了名的。”
顿时有认得字,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接过来,大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谢老太,这上面可是又有你儿子的签名,又有你儿子的手印,这下你总不能狡辩了吧。”
周围的人听得唏嘘一阵,都忍不住跟着吐槽阴阳。
“我家这么多壮劳力,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澜清家这几年的收入恐怕都被这些极品亲戚坑走了吧。”
“这哪是爷爷奶奶,我看是吸血鬼还差不多。”
谢老太跟谢老头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一张老脸当即挂不住,直接气炸了。
“我们家里的事,用不着你们外人插手来管!”
和他们一脸狂躁的模样不同,纪轻舟蹙着眉,柔弱可怜的跟个病西施似的模样,气人程度极强,让tຊ他们心梗得不行。
“这欠条上的确有大伯三叔的字没错,但我也不认得他们俩的笔迹。”
纪轻舟将欠条收回来,像模像样地举起来检查了下。
“这上面的签字和手印,应该不是能作假的吧?”
以谢老头跟谢老太的智商,完全听不出来纪轻舟是在给他们下套。
一听见有能洗清罪名的机会,两人当即顺杆往上爬。
“就是,这笔迹一看就不是我儿子写的。”
“说不定是村里哪个人嫉妒我们家过得好,故意来栽赃陷害我们的!”
谢天瑞跟谢鹏脸色一黑,可惜还是制止晚了。
“村子里的人就是再穷,也不至于嫉妒你们昧良心得来的钱。”
村长倒背着双手上前,脸色很不好看。
“再说你们俩不是都不认字儿吗,怎么知道这字不是你儿子签的?”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笑了。
谢老太脸上火辣辣的,还想狡辩。
“不认字又咋地,是不是我儿子写的,还不是我这个当妈的说了算。”
简直又蠢又坏!
村长无语地摇了摇头,还好纪知青提醒他们先准备好证据。
见他们不到黄河心不死,村长直接把提前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
“这份文件是当年村里普调的时候签的,全村人都参与了,大家亲眼看着谢天瑞和谢鹏签下的字,跟这欠条上可是一模一样,你总没什么狡辩的了吧。”
也只有这两个老不要脸的,会蠢到以为他们什么都不准备就找上门来。
谢老太辩无可辩,瘫坐在地恨得直拍大腿!
现在反应过来中计已经太晚了,她只能咬牙切齿的,恨毒了纪轻舟这个城里人。
到现在,谢家人欺负自家老二媳妇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村民们平时没多注意,今天翻起旧账来,才知道他们原来做得如此过分。
大家纷纷谴责着,都恨不得直接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们。
叶澜清怔怔地看着这些表情激动的人,知道他们都是在为自己讨说法。
她心里畅快极了,头一次明白,原来当媳妇也是可以站出来,勇敢地反抗公婆对自己的压迫的。
记忆深处那一张张面目可憎的嘴脸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解气。
心里一直郁结的那口气松了,叶澜清情不自禁地勾着唇角微笑起来。
做人,果然还是要和纪轻舟说的一样。
她家这个儿媳妇又漂亮又聪慧,做起事来更是稳当机敏。
叶澜清越是了解就越佩服,越发觉得自己听儿媳妇的果然没错。
村长和万主任不允许村子里有这种败坏道德风气的人存在,对着谢老头跟谢老太就是一阵痛斥。
“这么欺负烈士遗孀,你们真够丧良心的,要不是澜清心善,没把你们告到妇联去,不然你们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欠条都白纸黑字地摆在跟前了,大家也都见证着,你们欠了老二一家那么多钱,究竟还是不还,什么时候还?”
谢老头跟谢老太没皮没脸的,刚开始还有点臊得慌。
被说得多了习惯了,他们就揣着手面无表情地杵在旁边,认打认骂,权当听不见。
谢老太甚至还往地上擤了把鼻涕,嬉皮笑脸的。
“你们骂,尽管骂,我老婆子身体不好,要是被骂出病来了,就上你们家吃你们的去!”
总而言之,还钱还票是绝对不可能的。
村长和万主任都是上过学的,平时周围也都是讲道理的人。
第一次碰见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都被气得肝疼。
“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村长,万主任,为这点小事没必要生气的,不值当。”
纪轻舟细声细气地安慰着他们的情绪,十分心疼大家的乳腺。
“解决不了,咱们找公安就好了!”